不过看玄真皱眉,俊秀面容为此露出愠色,薄唇抿起,显出微微犹疑,雀惊枝又感谢起他身上这正道人士皆有的“通病”。
若他不是这样,她又要拿什么威胁他呢?
玄真妥协了,一次又一次。
雀惊枝曾趴在他胸膛上,故意笑眯眯地问他:“你破了戒,往后还能再做和尚吗?”
她承认,她这么问是故意的,带着她的坏心眼。
玄真一下从云雨中清醒过来,双眼清明,看她就像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我既犯戒,便去受罚,受罚之后若还活着,且师门愿意留我,我便仍做度厄寺的弟子。若师门不愿见我这种逆徒,我便离开,在世外,在心中,继续做它的弟子。”
雀惊枝讨厌他的眼神,更讨厌自己被他话语牵动的情绪。
她起身,摸了摸他的脸,笑道:“那我们拭目以待。”
玄真看向她,眼神没有一丝动摇。
雀惊枝捂住了他的眼睛,在那以后,便不再逼他上她的床榻。只是仍将他拘在她的身边。
她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佛门又有什么好,能得到他这样的忠心。她对血刹宫宫主就一点也不忠心,也不会感恩从他手中得到的一分一毫,因为她很清楚,他所给她的,都是为了从她身上换取更多。
玄真却不这么想度厄寺,要么是度厄寺的人特别聪明,玄真特别傻,要么就是……他确实比她幸运。
神奇的是,她不嫉妒他的幸运,甚至觉得他能比她轻松也好。
雀惊枝开始学习玄真的处事方式。
玄真发现得很快,就像她在慢慢了解他一样,他也在不知不觉中熟悉了她的处事风格。
玄真问她:“你想做什么?”
雀惊枝不满:“我就不能单纯想做好事么?”
玄真看她,面上微微含笑:“当然可以,但你不像。”
雀惊枝毫不客气地锤了他一拳,走到他跟前,看着他眼睛,道:“我很不理解你那些舍己为人的想法,所以我想,如果我学着你这样做好事,是不是慢慢就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了?”
玄真愣了愣,移开了眼睛,那是他第一次避开同雀惊枝的对视。
雀惊枝又跟了上去,硬生生同他对了眼神。玄真被逼无奈,轻轻叹了口气,雀惊枝露出微微得意的笑。
她学他学得越来越像,也越来越好,玄真几乎要以为她确实拥有一副慈悲心肠。
雀惊枝倒很诚实,笑着同他道:“没有哦,我离学会还远得很。如果我学会了,我会放你走的。”
因为她知道,即使他不爱她,只是被迫囚于她身边,被那些武林正派知道,于他而言都是灭顶之灾。
如果她成了一个会为他人好的人,她就应该放他走。
雀惊枝又学了很长一段时间,在真正学会之前,她与他最后温存了一次,尔后放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