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她与舒望川间已经有了默契。他对她说过,愿意同她一试,只是希望她知道,他不会爱人,若有朝一日她想要离开,他会帮她。
“我害怕这事就这样盖棺定论,当着两派掌门与众多长老的面提出拒婚,并说……若是一定要嫁,那我宁愿嫁给舒望川。”
在最后那件事发生以后,宛凤便一直为当时的冲动后悔,甚至有些痛恨自己。她恨自己在那个时候记得保护舒望川,不说只愿嫁给他,只说宁愿,好像他是被无辜牵扯进来的牺牲品一样,却不记得姐姐与她爱的人。
“天域山上下哗然,师傅将我带走,痛骂了一顿,事后却也只能按着我的说法与天域山沟通。”
最后,她和舒望川的婚事定了下来,与之相对的是,天域山内部发生了分歧。越来越多的长老认为,掌门之位不该留给谢狂衣这种性子的人,即使不给舒望川,也可以多考虑几个其他弟子。
谢狂衣不适合这个位置。
“如果我当日没有那么说,或许后来的一切不会那样发生……”宛凤神情恍惚。
谢连州却不这么觉得,宛凤说的话最多只是加速了这个进程,就算没有她,以谢狂衣的性子,也不适合在一个变局中成为掌门继承人,他处理不好那样复杂诡谲,既合作又背叛的关系。
谢连州问:“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到后来比武,和师娘救走师傅,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宛凤摇头,道:“我提出不和谢狂衣成婚后,就被师傅带回神女峰了,天域山内到底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一切事情都是后来听说的。”
而她听说的内容同太平道人当日与他说的没有多少分别,只不过,这一次说的人和听的人都觉传言荒谬。
谢狂衣有一千种一万种走火入魔的理由,但绝不可能是因为为情所困。宛凤退婚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只有高兴的道理,就算他不满这件事由宛凤提出,折损了他的面子,也不可能因此走火入魔。
谢连州道:“你问过舒望川吗?”
宛凤缓缓点头,道:“他说谢狂衣是为了掌门,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谢连州陷入沉思,“为了掌门”和“因为掌门”看着相似,却是不一样的意思。
宛凤突然道:“你是不是怀疑是舒望川动的手脚?”
谢连州看向她,发现面前这位美丽却又总是显得有些迷茫的美人此刻眼神出乎意料的坚定,她对谢连州道:“他不会刻意害谢狂衣的。”
谢连州刚想说些什么,却听她道:“不过他若真决定要做什么,也不会顾及谢狂衣,如果他曾为了掌门之位推波助澜,我不会觉得奇怪。”
宛凤同舒望川成婚这么多年,对他的理解早不是当年那样浅薄。
她望着远处,道:“谢狂衣不适合掌门的位置,他是有可能用什么办法说服掌门的,而他说服掌门,不是因为他贪恋未来掌门这个位置,而是因为他觉得别人不能做的比他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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