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松罗方才下了决断,便见谢连州转向聂云奴:“还是说药阁高手有什么与众不同的见解,调出来的药能打破医道最基本的原则,胜过这世间所有医道圣手?”
在谢连州目光移来那一瞬,聂云奴便微微变动了自己的站位,不是试图逃脱谢连州可及的范围,而是让自己的视线可及之处能够顺理成章地“忽视”玉松罗的神情。
因为他发现谢连州实在很不好对付,为了他自己的性命着想,兴许有时候只能说些谢连州想听的实话,而非玉松罗可能会想让他说的假话。
既然如此,就要巧妙避开玉松罗的神情,毕竟没能收到她的暗示,和听而不闻是两种情况啊。
聂云奴知道,自己这番作态并不好看,还有些阴险狡诈,可他此刻实在欣慰自己踏出了这一步。
听听,谢连州问的都是什么话,调制解药,胜过当世所有神医,若他真这么厉害,早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聂云奴知道,谢连州正在有意无意地挑拨离间,侍月阁此时需要一个能将他们安抚下来的人,哪怕是说两句他们事后仍会再去怀疑的假话,在此刻都有不可估量的作用。
可聂云奴不想这么做,开什么玩笑,真说能调制解药,等谢连州走了,这些人不都如狼似虎地找他来了?到时再说是玩笑,他就等着丧命吧。
于是聂云奴摇了摇头,道:“阁中解药都由专人秘密炮制,我不过代为管理,实在不懂其中奥秘。”
没有直接否定谢连州的话,却也没有直接肯定,聂云奴觉得自己已经够厚道了。
当然,他说的也不全是假话,侍月阁根本不可能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到他们手中,所有的药物都是炮制好后再运送到药阁中来,他们唯一的优势,便是比旁人有更多机会接触这些解药。毕竟阁中杀手至药阁领药时必须当场服下才能离开,没有任何钻研之机。药阁的人却能长年累月地接触,比旁人多了几分藏药钻研的机会。
可其他人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指向谢连州的刀已微微动摇,玉松罗面色发青,怒道:“有解药,云奴你去拿来!”
聂云奴在心里骂了一句,没想到这火还是烧到他身上来,他还在犹豫呢,便听谢连州不疾不徐道:“可别随便拿什么药来糊弄我,我定是要让侍月阁中弟子先行试药的。”
聂云奴想了想,决定装傻,故意不知所措地看向玉松罗,然后在心中构想起一会儿趁乱逃跑的计划。
聂云奴的举动毫无疑问地告诉众人,侍月阁里确实没有谢连州和他们都心心念念的解药。
废物!
玉松罗大怒。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只要侍月阁不再存在,我总能找到一个能医毒的神医,”谢连州转向前方拦着他的人,道:“你们不想解毒吗,拦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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