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松罗带着谢连州所走的路空无一人,静得可以听见两人错落有致的脚步声。这本是无比正常的,毕竟这条密道原本就是少数人才有资格通行的地方。
可在谢连州看破玉松罗求援之后,一切的一切便显得太不正常。
所以,在身后那剑以刁钻角度突兀袭来时,谢连州一点都不觉得惊讶,甚至有点尘埃落定的安稳感。
他扣住玉松罗的手松开,却又在她身后顺势拍了一掌。
翩翩玉绵掌,一门听起来有多温柔,受起来就有多难熬的掌法,偏偏又击在了腰椎这样要紧的地方。
若受这一掌的不是玉松罗这样有深厚内力护体的人,只怕一击之下腰骨俱碎,再不能站。
可如果面对的敌手不是玉松罗,谢连州也不会轻易用出这般凶残的一击。
玉松罗终于如愿脱开谢连州的钳制,却被这一掌推着狠狠撞到墙上,连着腰后的伤一起,让她狠狠吐出一口血来。
玉松罗何曾在侍月阁众人跟前这样狼狈过?
她想快速调息,气血却几度翻涌,让她连盘腿而坐都感到困难。这一刻她无比确定,谢连州想要杀她一点都不难,就算为了腾出手对付眼下这些偷袭的侍月阁杀手,他也完全有机会先杀了她。
他不这么做到底是因为……
玉松罗朝谢连州看去。
谢连州在重伤玉松罗的下一瞬便回身迎战,这才发现伏击者不是一人,而是三人。后两人的出剑藏在头一人的出剑之中,这才连声音都掩去,骗过谢连州的耳朵。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谢连州的回应来得这样快。
既然已被谢连州看到眼里,失去偷袭的意义,便再没了躲躲藏藏的必要,三人立时调换身形,想要封住谢连州去路,却没料到谢连州根本没有躲藏的意图,甚至主动冲进阵中,以极其强硬的姿态用出霸道至极的一剑。
只一剑,便血花飞扬,人影四散。
谢连州淡定依旧,看向刚将目光转向他的玉松罗,走上前重新制住了她,好像刚刚中断对敌只是一场错觉一样。
玉松罗终于知道他方才为什么不杀她了,不是动了恻隐之心,也不是另有打算,而是他从一开始就有飞快解决干扰的自信。造不成阻碍,自然也就没了两败俱伤的必要,他还要拿解药,一个活着的她自然比死了的她有用。
谢连州回头看了一眼靠在四角的三名剑客,道:“我与侍月阁有私怨,你们若只是被逼卖命,便躲远些,若是出现在我跟前,就不要怪我顺手取走你们性命。相信你们也能看出,方才那一剑,我本可以割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