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吸这种贱民的血,若是回到宫中,就算那种小姑娘轮不到我们,起码也是洗得干干净净的贡品,若不是一日不吸身体阴寒,?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动!”第一个说话的人显然对眼下处境极其厌恶。
“我倒没你那么讲究,只要有新鲜的人血就好。这里不像宫里,我爱吸多少就吸多少,不会有人管到我头上,倒希望那姓苏的家伙迟些来呢!”这是先前发笑的那人。
又有一个陌生声音道:“我看那些大人也想让我们在京郊练功,不然闹出那么大动静,早派人来说了,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啊,管他什么苏烨不苏烨,反正没人来找我们就多吸几个,跑这一趟远门也算够本,别过几天见面的时候发现输给那些家伙了。”有人附和道。
厉捕头已经听得想拔刀了,却又强行忍耐下来,想通过他们的对话确定此处到底有几人。但他这一瞬的情绪难耐之下,难免露出痕迹,那边原本随意闲聊的几人已经立刻反应过来:“什么人!”
既被发现,厉捕头也不打算再隐藏,正打算拔刀上前,就被谢连州抽出他腰间的刀,取而代之的,是一把丢到他怀中的短刀。
在这一瞬,厉捕头先是怀疑谢连州与那伙人联手,尔后看着他跃入敌圈的身影反应过来他是身先士卒,最后开始犹豫是否上前。
厉捕头并非出于惧怕不敢上前,而是琢磨着谢连州的用意,毕竟要一起对敌的话,谢连州何必一声不吭地换走他的武器,自己孤身跃入,他这么一番作为,更像是要他守住外围,不让这些恶徒逃脱。
想到这种可能时,厉捕头自己都有些晃神,对面至少有五个人,谢连州竟一个人就可抵挡,还有不让他们逃跑的野心?
他透过疯长的野草,朝里边看去。
厉捕头这些想法不过是眨眼之间快速闪过的念头,谢连州此刻方才一刀跳入敌手之中,将这六人看个分明。
宛珑退隐时,血刹宫还不是响当当的魔教,她只告诉谢连州,他们的功法很奇怪,要借牲畜的血液,功法往往导致他们的两侧虎牙比旁人尖利獠长,看起来不大美观。
谢连州不知道,如果牲畜的血换成了人血,血刹宫的功法会变成什么样,血刹宫的人又会变成什么样。
他看着一张张面具下说话时露出的獠牙,刀横身前,旋身而斩,只用一刀,便裂开了六张面具。
众人退却,惊惶露出六张已经没有人形的面容。他们皮肤青紫,双眼微凸,面上透出细细密密的血管,宛若恶鬼。若说先前的苗师汀兰尚有半张芙蓉美面,面前这些血刹宫的人便是完完整整的饿鬼修罗。
谢连州不厌恶汀兰,因为他不在乎所谓皮囊的美与丑,但他嫌恶面前六人,因为他们的每一分丑陋都来自那些平白被他们吸走血气的无辜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
血刹宫门人惊怒喝道。
谢连州将内力不断注入钢刀,凌冽刀气旋转聚集迸发,向外割破血刹门徒发肤,他一字一句念出假名:“在下无量山妙清!”
为首的门徒见势不好,大喝一声:“结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