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珑见她同从前一般孩子气,微微一笑,道:“我不喜欢他不适合你。”
宛凤笑得眼如月牙,道:“这也怪不了他,喜欢我的人那么多,他在里边实在不算突出。”
这便是纯粹的偏见了。
宛珑摇头笑笑,不去纠正她。
一旁的萧应苇好似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一时为宛凤身负婚约而茫然失措,一时又为她想退婚而心生希翼,可到了最后,听她说谢狂衣也不过如此,心中难免将自己同谢狂衣暗暗相比,最后失魂落魄。
若她连谢狂衣都看不上,又怎么会看上自己呢?
萧应苇独自枯坐一夜,最终下了决定,第二日便同宛凤辞行。宛凤虽略有惊讶,却也不曾深问,只笑着祝他一路顺风。
倒是宛珑在一旁打量了他几眼,似乎将他心思看透。萧应苇被她看得寒毛直竖,最终不知怎么想的,竟来到她跟前,坦诚昨日误听她们谈话。
宛珑点点头,道:“我知道。”
萧应苇这才知道害怕了,有些不敢置信:“你知道?”
宛珑道:“你的轻功很不错,但还没到雁过无痕的地步,昨天那棵树的枝叶本不该长成那样,是有人站在上头才能显出那样的形状。”
萧应苇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是我而不是……”
宛珑微微一笑,道:“若是舒少侠不小心听到我姐妹二人谈话,必会立时出声道歉,提醒我们他的存在,以免探听到不该听的事情。”
不管舒望川到底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他的一言一行都无可指摘,凡事论迹不论心,只要他一直没有破绽,宛珑便在心中一直敬他为君子。
那时的萧应苇其实不怎么在意舒望川,甚至连关于他的印象都浅淡,只依稀记得他是谢狂衣的师弟,为人温和有礼,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只有在谢狂衣寻他麻烦时能看出几分血性。
所以他忽略了舒望川,只问:“那谢狂衣呢?”
宛珑道:“若是那位谢少侠,兴许会抽刀划断树木,再一脸冷漠路过,用这种兴师动众的方式来提醒别人吧。”
她话音刚落,两人边听一旁枝叶落地声音,回头看见谢狂衣倚靠树上,不轻不重地看了两人一眼,尔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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