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一推徐令后心,将他赶进雪房之中,随后足跟一转,也跟了进去,同时反手封死进口。
如此,肆虐的暴雪便被隔绝在外。
徐令叹为观止:“师尊的功力,不愧为当世之巅。”
玉清转过身:“这风雪没什么不对劲,只是太疾太烈,抵过了你术法的效果而已。不对劲的,是为师。”
她两手背在身后,默默探着自己的脉象——
这么大的风雪,即使她入定,又怎会意识不到?
谨言慎行蛊对她的影响已经如此之大了吗?
玉清松开探脉的手指,并未与徐令多作寒暄,便自顾自地走到雪房一角,盘坐下来。
徐令捏着冻伤的手指,局促不安地站在一边——
他有满腔肺腑之言想要跟师尊倾诉,可话到嘴边,却终是语塞。
他反复斟酌排演,才小心翼翼地挤出一句:“师尊……您冷吗?”
他每说一个字,都要仔细观察一回玉清的表情。
玉清合着眼,满面肃穆——
“冷。”
此字脱口,玉清自己都是一怔:……
这该死的谨言慎行蛊。
徐令当即开始解衣带,怎奈他手指僵得厉害,咬着牙解了好久,才终于将外袍脱了下来。
寒气溜入领口,徐令禁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他呵了口气,搓了搓手,亦步亦趋地来到玉清面前,将外袍小心地披在玉清肩上。
玉清无奈地伸出手,意欲推拒。
然后,她的手就紧紧抓住了徐令的手腕,还将他向自己怀里拽了一拽。
玉清:……
手显然有它自己的想法。
徐令被拽得弯下身子,耳朵与玉清的嘴唇不过一拳之隔,耳尖红得喜人,许是冻的。
他紧张地盯着雪面,眼珠都不敢错动分毫:“师尊有何吩咐?”
雪白的雾气从他口中呵出。
玉清根本不敢说话。
徐令等了一阵,没等到师尊的回音,只好自己战战兢兢地揣度了一番:
师尊拽着他,就是不想让他走,不想让他走的话,是不是说明……师尊还是觉得冷?
念及此,徐令半跪下来,张开手臂,有些别扭地从背后环抱住玉清,顺带着压了压外袍的边角,将玉清裹得严严实实。
他下巴靠在玉清的肩头上,自己冻得哆哆嗦嗦,连呼出来的气息都在发颤。
不得不说,徐令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很温暖,被他抱紧的瞬间,玉清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活了过来。
可,眼下这情形,并非玉清所愿。
她转过头,徐令也正垂眸看过来。
四道目光交汇,玉清识海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