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近日三十三门送来的“嘉奖”,她并不懂行,若不是在此用作赌注,她可能转头就把这什么天罡石当碎银子花了。
而且,再昂贵的灵石,能从她这买走徐令的命吗?
当然不能。
全财局的人都围拢了过来,争先恐后地想坐到她的对面。
荷官看着戚瑶:“贵客,劳烦您指个人吧。”
戚瑶抬眼,看到方才一局之差云泥之别的倒霉老兄,一抬下巴:“你来。”
众赌徒当场炸了锅——
他们在这瞧了一晚上,那人除了刚刚那局,一整夜全无败绩,运势正好,已经快在这个赌场里封圣了。
谁没事干跟赌圣上赌桌啊?
那位“赌圣”输了一局正懊恼着,一听这话,当即坐到了戚瑶对面,大手一挥:“来!”
“赌圣”重振旗鼓,全场情绪都被他一人调动起来。
群情激昂的热浪在两扇屏风夹出的小小空间内来回翻滚。
荷官:“二位玩点什么?”
戚瑶平视“赌圣”:“你擅长什么?”
众赌徒“哗”地一声,兴奋得无以复加——
她居然在问“赌圣”擅长什么,她居然敢问“赌圣”擅长什么,她这么自信,这运气得有多好啊?
“赌圣”不假思索:“骰子。”
戚瑶:“好,那就玩骰子。”
众赌徒捂着嘴,才没有尖叫出声。
荷官拿来骰子,使出看家本事,花里胡哨地摇了一通。
啪——
骰盅倒扣在赌桌之上,“赌圣”身子前倾,几乎要把荷官的手背给瞧出一个洞来。
“押奇押偶?”
荷官问。
戚瑶坐得远远的,随意扫了骰盅一眼:“奇。”
骰盅打开——
偶。
众赌徒匪夷所思,连“赌圣”都不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赢了。
戚瑶将天罡石向对面一抛,起身就要走。
众赌徒回过神来,齐齐拦她:“年轻人,别气急,赌桌有赢有亏,再赌一把,咱把天罡石赢回来!”
戚瑶推开他们的手:“不必。”
众赌徒窃窃私语:这人表面上豪掷千金,背地里不会这么输不起吧?
荷官捏着骰盅也来劝她:“贵客,您有福气,这局只是没发挥出水平而已……”
戚瑶从人群中穿出:“没,正常水平。”
她像朵冰花一样飘过几张赌桌,径直飘到了第二扇屏风后。
众赌徒目送她远去,怔得好像那冬日里檐角上的冰柱:
好家伙,敢情这人不是输不起——
她只是单纯地不想玩钱,想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