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响指:“还得是我亲自动手。”
话音未落,一道通天的巨型火柱从寨中而起,那些像鱼鳞一样的吊脚楼全部烧了起来,一个个焦黑的影子倒入大火之中,沦为灰烬。
远在天边负隅顽抗的燕息愣住了,前来讨伐的三十三门也愣住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面无波澜,只轻飘飘地吹了下指尖。
戚瑶看着那漫山遍野的火光,忽然想起徐令在“风流游戏”中藏下的那几十张纸符。
原来竟都是引火符。
热浪一阵一阵从地下传来,徐令驾着云,又飞高了一点。
仙界阵营近在咫尺。
徐令站起身:“时候差不多了,起来吧,小师侄,咱们也正式一点。”
他指着身前的位置:“来,小师侄,你站到这里。”
戚瑶不明所以地走了过去。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步。”
徐令说着,忽然一把勒住了戚瑶的脖颈,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
戚瑶被他勒得向后倒去,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埋身于他怀里。
徐令垂下头,贴着她的耳朵:“辛苦了,小师侄,再多陪我演一场戏。”
戚瑶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徐令骗了——
他口口声声的什么“一起回家”都是假的,他要将自己的“叛徒”身份坐实到底,同时,让她做“追凶追得奋不顾身”的“英雄”。
戚瑶当然不肯。
可是她越挣动,徐令就捂得越紧,这场戏看上去就越真。
仙界阵营中有人注意到了徐令。
“姓徐的你个叛徒,你终于肯现身了!”
彼时张不周刚刚一剑捅穿了燕息,他反手抽出长剑,转头来看。
燕息失去支撑仰面跌下,好像只随风飘零的破布娃娃,他大睁着眼,空洞的眸子里盛满了难以置信。
仙界阵营的所有人都随张不周一道看了过来。
戚瑶在人群中,一眼瞧见了江远辞。
经此一役,江远辞白衣染血,唯有望向戚瑶之时,那满眼的杀气才能轻上几分。
“阿瑶——”
他向她大喊。
徐令迎着数百道目光,微微一笑:“诸君,好久不见。”
张不周顺势将剑横扫过来,剑尖直指徐令:“你这狗贼好狠的心,连自己座下的弟子都不放过!”
徐令低低地笑了一声:“徐某三日前就已拜入垂花宗门下,她是琢光宗的人,怎么会是徐某的弟子?”
梁宗主从张不周身后探出头来,怒喝一声:“厚颜无耻!”
“多谢夸奖。”徐令不紧不慢地应着,垂眼看了看戚瑶,“三日前,我欲入垂花宗时,发现此子从旁尾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当然要拿她作筹码,同诸位做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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