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看起来他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灵魂上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那么多了。

这是个不怕死的。

随后这个男人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道金光，莫名的神秘的力量在他的双手之间涌现，而被他抚摸着的坛子的盖子也起开了一点，不详的黑气伴随着像要刺穿耳膜的尖叫声在遍布仪器的房间里回荡。

伊凡手里的法杖砸进地板，心里已经开始打光明魔法的腹稿，如果康斯坦丁控制不住坛子，那么他不介意就地净化这玩意儿。

晦涩的语言从男人的嘴里吐出，坛子的躁动也逐渐平息，金色的光芒组成了一道道锁链将坛子捆了个结结实实。

做完这些之后，金发的男人这才用宽大的手掌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没什么形象的单手撑住了桌子，看上去就十分不舒服。

伊凡挑了挑眉，他在布鲁斯不赞同的目光之下靠近了已经被束缚住的坛子，而后歪着头仔细感受了一下，“厉害啊！”他感慨道。

“这是封印。”男人烦躁的抓着头发，眉宇间有深深地沟壑，他抬起头看向伊凡，“你很不一样。”

他显然看到了伊凡从虚空之中抓出法杖的操作，而在那一刻眼前的少年周围的气场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好像某种存在终于剥开了外层的伪装，将冰山之下的凝结体显露于人前。

“的确不太一样。”伊凡不怎么耐烦跟人打哑谜，“我觉得你需要休息。”他说着手掌再次一翻，一瓶闪着金色纹路的绿色魔药就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将魔药抛出，看到男人接了下来，“或者喝一点这个。”

两个魔法师交流的时候，韦恩家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话，他们沉默的看着这一切。

布鲁斯也是在康斯坦丁将魔药喝下去之后才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交流，“伊恩说的没错，你需要休息。”

康斯坦丁觉得自己的身体轻松了许多，之前的身上的若有若无的压力也减少了不少，心里对自家好友这个孩子的评价又上升了一些，这才将嘴角叼着的烟拿了下来，“暂时不需要，况且你找我来就是因为这个吧。”金发男人说着一边指着几个坛子。

他也不含糊，刚刚其实也不是出于对谁的信任而喝下的那东西，只是那种情况下没有什么必要，他这种人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被别人惦记的，现在感觉起来对他的情况有点效果，无论是出于本能还是想结交都让他态度上认真了一些。

“简单来说。”男人面对着一堆黑脑袋将烟头继续塞回了嘴巴里，说出的话语却没有因此变得含糊，“这其实算是一种诅咒，遇到特殊的人之后会主动寻找过去进行标记。”

布鲁斯的眉头皱地越发紧了一些，“标记？”听上去就不是很妙。

“是这样。”康斯坦丁指了指伊凡，“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对象应该是他，这孩子的灵魂可不是说笑的，对一些恶魔来说算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了。”

伊凡瞬间捕捉关键信息，眼神也冷了下来。

有人觊觎他的灵魂，这在他这里是一个雷区，这会让他想起灵魂被系统死死攀附逐渐污染的那些日子，好不容易才摆脱的生活，现在又跳出来说什么玩意儿竟然觊觎上了他的灵魂？

什么……

嗯？

冷冽的目光在一瞬间有所停滞，黑发少年抬起手，阻止了康斯坦丁接下来的话语，有些问题他需要立刻问清楚，“不好意思，等等，刚刚，恶魔？”

康斯坦丁也觉得奇怪呢，按理说，这种程度的诅咒的话，这个少年应该可以自己解决才对，而现在与其说是对被恶魔盯上的不解，不如说是对恶魔的存在抱有怀疑。

在场的其他人都明白这是什么原因，伊凡的魔法只要是年轻一点的看一些西幻小说或者是玩一些以西幻为背景的游戏的人都知道，那是一种借由空气之中的某些元素凝结而训练得到的特殊力量，本质上算是能量的转换。

但是这个世界上的魔法的存在就更不物理，偏向于精神或者是灵魂方面的神秘侧，两者都是魔法，有相似也有很大不同。

不过没谁主动给康斯坦丁解释这个，主要还是要看伊凡自己。

康斯坦丁于是舔了舔了嘴里的烟蒂，“恶魔，地狱的恶魔。”

伊凡：“……”黑发少年眉头紧锁，他转过头看向自家见多识广的爹，下意识地想向他确认，“地狱？”

布鲁斯点头，他难得看到自家小儿子这幅见鬼的表情，“约翰常年在地狱游走，认识的恶魔也很多，这方面是专家。”

潜台词——他说的是真的。

伊凡简直一个无语，他开始回想记忆深处的超英的相关作品，试图从什么角落里扒拉出一些不怎么科学的元素，后知后觉的想起神奇女侠她是不是也是个女神来着。

“不仅如此，还有天使的存在呢。”达米安看热闹不嫌事大，小下巴一扬，说出的话语直戳伊凡脆弱的神经。

伊凡就更不能理解了，他在哥谭这么久，除了这次的坛子之外，可没有遇到过什么恶魔啊天使啊之类的，但是看其他人的样子却好像习以为常。

伊凡觉得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接受这些。

杰森瞥了一眼达米安的脑袋顶，不客气的在小孩的脑袋上揉搓了两下，成功将小孩用发胶固定了的头发整个揉乱，得到了达米安凶狠的眼神跟不客气的回击。

提姆却靠近了伊凡一些，“需要给你时间接受这些信息吗？”

布鲁斯已经在跟康斯坦丁探讨怎么解决这样的诅咒了，毕竟坛子是跟伊凡有接触的，万一某一个瞬间伊凡的信息已经被传送到某个对他虎视眈眈的恶魔那里了呢？

伊凡深沉的点了点头，觉得世界好魔幻，下一秒再跳出来说上帝还睁着眼睛在天上看着他都不会觉得哪里有问题了。

过了几个呼吸，提姆再次发问，“你接受了吗？”

迪克：“？？？小红你……”

话音还没落下，大蓝鸟就看到了自家最小的弟弟认真的点头，还有已经平复下来的语气了，“接受了。”

迪克：“嗯……”

卡珊德拉在意的也是伊凡的安全问题，女孩拧着眉，已经开始想自己的交友圈里跟魔法侧或者地狱之类的有关系的存在了，虽然接触的时间短，但是伊凡跟她很合得来，他们是家人，家人有麻烦的话，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韦恩家的成员们飞速的划分成了几波，各有各的担忧，却没有人想把自己放在旁观者的位置。

康斯坦丁那边也跟布鲁斯商量出了对策。

“总之最近需要伊凡多注意身边出现的异常的事件，毕竟如果被盯上的话，恶魔想要靠近人类引诱他的办法还是很多的。”金发男人顶着老管家的目光收回了想要摸打火机的手，“或许有的恶魔连引诱都不需要。”

伊凡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的歪了歪头，“我有个问题。”

康斯坦丁也同样看着他，看着这个脸色惨白的少年的漂亮的像是点缀了月光的蓝色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就是你说的这个恶魔和天使什么的，他们的物抗……就是有实体，身体会受到损伤吗？”

康斯坦丁沉吟了一秒还是点了点头，“有特殊加成的话，不过它们的□□也相当强大，物理造成的伤害还是比较有限的。”

伊凡鼓了鼓脸颊，之前用魔法对坛子是有效果的，冰冻魔法甚至能将坛子喷出来的黑气凝结，问题应该不大。

所以说……

黑发少年眯起眼睛，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康斯坦丁忽的觉得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椎快速攀爬上他的后脖颈，像是无数冰针正对着他的脖子，金发男人看着笑容忽的变得格外爽朗的瘦弱少年转了转他手里闪着灼人眼球的红光的法杖。

听到他明朗的真诚的邀请声。

“Uncle John.”这个少年这么称呼他，“可以跟我来一场魔法对决吗？”

友人稀少，经常因为卖队友而被其他人警惕的康斯坦丁很少可以从友人的孩子嘴巴里听到这样的称呼。

他本身自认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觉得起码这一刻他是无法拒绝这个邀请的。

会有什么不对呢？又不是生死大战，只是简单的切磋一下而已。

布鲁斯：“……”

哥谭的宝贝甜心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