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哪些颜色,哪些花样,各种颜色款式布匹染多少,四人围在一处讨论,李仲珏长处不在这里,便只是一旁看着。
如此讨论了一个多时辰,把细节全都敲定,与染坊主事定下送货来的日期和交货期,付了定金,方离开染坊。
陆承骁和柳家兄妹这一行的任务已是完成,李仲珏提起晚上请几人吃饭,陆承骁倒是想起一人来。
杨存煦。
前回往袁州来寻柳渔,多得他相助,原是说定了请他一聚的,只是一直未曾再来袁州城,只是一两回书信往来。
只是想到柳渔,不管是与李仲珏一处吃饭,还是叫了杨存煦,都有些不便,便就摇头,道:“明日便要返程了,不过我收齐布匹后与晏平、晏安还会再来一趟袁州,不若届时再聚,到时由我做东,唤上存煦和明允。”
李仲珏也知道陆承骁怕是不会落下柳渔自己出去,今日生出多少风波,他其实业已累极,便不强求,只说好下次再会,又与柳家兄弟二人客套几句,这才别过。
陆承骁一行人回到客栈,只在客栈叫了晚饭送进院里,一起吃过了,各自回屋休息一夜,翌日一早备了食水往袁州码头,行船回安宜县不提。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就两章了,太晚了,冲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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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船到溪风镇, 已是日暮,柳家兄妹下船雇车归家,陆承骁主仆继续乘船向安宜县去。
卫氏担心了几日, 这天天色擦黑,才终于等到三个孩子归来,问这一路可还顺利,兄妹三人默契的谁也没提在袁州李家发生的那一桩事,都道是极为顺利,卫氏张罗饭食,兄妹几个一边收拾东西, 一边把袁州之行拣能说的与卫氏说了。
晚饭后略歇一歇,又都各自忙起,柳晏平点了盏油灯, 自己做了本账本,把袁州一行的开销一笔笔记下,这些钱全由陆承骁先付的,陆承骁许是觉得小钱, 压根没提做进账里之事,他自己却不能不记下, 等这一单生意做完,都该摊进成本, 折算给陆承骁。
而内院西厢, 卫氏也回正屋取了个钱袋给柳渔送去,这是前几日崔二娘着绣工送来的货款, 又有几两银钱进账, 除却本钱, 也有一两多的利, 看着虽是不多,可却总有入账,正是因此才让一家人有了底气。
柳渔自己也有一本做成衣生意用的账本,然她现在应当还是个不大识字的,遂请卫氏帮着记下。
因她离家五日,卫氏和柳大田、柳春山家的媳妇后两日其实已是没有活计可做了,柳渔便也点灯裁衣,至少要备出三人明天一早能做的活计来,裁衣时倒是想着等铺子开起来,必要再请到几个绣娘,不然她自己就算是被捆在这间铺子里了。
这时倒庆幸陆家分了家,虽自己打拼要艰难一些,但相对而言她得到的是更多的自由。
卫氏是知道柳渔钱匣子在哪的,从前碰上柳渔忙着裁衣,她记了账也常帮柳渔放钱,今日也是如此,记好了账后便拿了柳渔的钥匙去开箱子抱钱匣,准备把才收到的钱从钱袋里挪到钱匣子里去,手中这个钱袋本是崔二娘的,下回交货时还由绣工一并带回去。
只是她把钱匣子一打开,却是愣了愣,里头除了一贯钱和近来赚到的一些散碎银子之外,还放着一个簇新的钱袋,且那钱袋用料极佳,样式看起来也不像是柳渔的,明明前些日子没有这个啊?
卫氏便转头问道:“渔儿,匣子里怎么多出一个钱袋来?”
柳渔正裁衣片,一剪子差点剪歪了。
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陆承骁放在她这的那一百三十余两,其中一百两是银票,另三十多两都是银锭,就装了满满一钱袋,不用打开看也知里面银钱不少。
卫氏都看见了,柳渔也不好再瞒,低声把陆承骁让她帮着保管这些银钱的事说了。
卫氏听完笑得不行,她怎没见过这样的,亲事还没定,家当倒先交了。
她笑了好一会儿才打住,方交待道:“那你这放匣子的箱子可要锁好,钥匙也随身带着,这么多银子,丢了可不是玩的。”
柳渔点头:“我省得的。”
卫氏心中倒是更放心些了,陆家分家了,陆承骁外出行商还知道留些本钱,也给自己留出余地,是个稳妥的,把钱匣子给她锁回箱子里,嘱咐柳渔别忙得太晚,也就回自己正屋去了。
柳渔看了看锁着钱匣的箱子,想起陆承骁来,唇角不禁弯了弯,继续忙起手头活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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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天,陆承骁从安宜县附近几家织坊定下他和林怀庚、刘璋三人合买的,共计二百五十两银钱的生布,其中陆承骁自己的二百两,林刘二人各二十两,又有陆承骁帮着林怀庚添补的十两。
他手中尚余近九十两,染布和路上花用定然用不了这许多,只是第一趟行商,他原计划也只是拿个二百两货物,少赚些也没甚打紧,稳妥为上,余下的权作备用资金。
为了能尽早出发,这些布匹陆承骁是分别向两家织坊定下的,尽管如此,生布交货仍需几天时间。
而柳晏平和柳晏安兄弟二人,从袁州城回来的第二天也摆开了阵势,开始着手准备收货。
是的,就在柳家外院,两张桌子拼在一处,就摆在院子里,笔墨纸砚齐备,现场收货。
在知道染布的费用后,柳晏平在回程的船上便与陆承骁商量过,知道陆承骁约莫是购进二百两的生布,买织坊里上好的布料,三百三十文一匹,二百两银,能购布六百余匹。
柳晏平便决定,索性也赊进六百匹布,也是二百两的货,路上开销正好能与陆承骁一人一半,至于陆承骁两位好友,合在一处五十两银钱的货,路上的开销,柳晏平的意思,结伴行商添了两个助力,他也是受益的,这一部分也和陆承骁共担,如此就是各出一半。
六百多匹布,染价也清楚了,送染大概二十两就够,余下四十多两,柳晏平在与卫氏和柳渔商量过后还是决定届时就带在身上。
虽陆承骁说路上开销由他先垫,可这一路往两浙去,也不知会遇上什么事,穷家富路,多带点银钱在身总是好的,又或许碰上什么机会,届时手中有钱,也把握得住。
定了要收布的数额,柳家兄弟便正式摆开了架势,柳晏安整理两间空房放布,柳晏平去原本说好的人家通知了一声,开始收布。
那些与柳家原就说好的人家,这些日子家家都是日夜赶工的,织机就没停过,因知道村里其他几族也盯上了这每匹多出三十文的好处,族里人是一直瞧着柳家动静,打柳家兄弟一摆开架势要收布了,各家推着车就往柳家开始送布。
柳家族人一动,村里其他几族也都闻风而动,这些是不曾与柳晏平说定的,也不敢直接把布往柳家搬,只能先来打听情况。
这样的情形是柳晏平早预料到的,也知道怎么去应对,问收不收布,那当然是收,直言此次要收布六百匹,不过有条件,需得是成色上好,尺头足的才收,院里两张大桌拼在一处,就是用来验布的。
前来打听情况的仰山村村民思忖着家里布料成色不错的,闻言都忙回家去,也学先前和柳晏平定下的柳家族人一般,把自家的布用车推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