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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节(1 / 2)

不过获得了她抚养权的亲属在不久之后就因为牵扯叶承志的犯罪链条,被叶明宵送进了监狱。

小姑娘再一次无家可归了。

她永远都记得在她被遗忘,身边的大人吵闹着,哭嚎着,无比混乱的那一天,是江倦和萧始走到她面前,一人牵着她的一只手,将她带离了那个偌大,奢华,却毫无人情味的宅子。

那天萧始撑着一把很大的伞,将抱着她的江倦拢入伞底,为他们驱散了头顶三尺的阴雨。

江倦抱着有些呆滞麻木,对身边发生的一切都没什么认知的叶思真,敲开了三街里小洋楼的大门,对给他们开门的男人说:“你惹的债,自己还。”

叶明宵被逗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外面沾花惹草了。快进来,外面凉。”

从那之后,叶思真的生活定了下来。

想想那天,她似乎也能明白为什么故事里的男人会那么珍惜他的伞了。

能遮风挡雨,随时随地张开臂膀成为别人的避风港,真是世上最能给人安全感的东西了。

“今儿个天气好,我跟你江二哥哥约好了要出去骑马射箭,简称骑射,小孩子不能去,太危险了,等下你小叔叔就来了,你乖乖跟他回家去。”

不知为何,在提到“骑射”的时候,江倦那张万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萧始提早一个月就开始准备这次踏青了,为了不在江倦面前丢人,他背着江倦去射箭馆恶补基础,还特意把宅子重新收拾了一遍,找出了江倦以前善用的反曲弓。

因为放置很多年没有保养,弓都失准了,出门前那一天江倦在院子里校准了很久,从下午忙到晚上,恰好那天阳光很大,晒得他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萧始回来的时候就见他站在院子里喝水,手里握着弓,一支长箭刺在前方他画了几个圈的木板上。

最重要的是他为了找回当年的感觉,穿上了他当年射箭时常穿的那条背带裤。

江倦还说:“在院子里就能玩,也不是非得出去。”

他还没注意到萧始的眼神已经变了,所以当那人如饿虎扑食一样冲过来时他毫无防备。

萧始嘴上说着什么衣服湿了就不能穿了,会生病的鬼话,爪子极其不自觉地脱去他那湿淋淋的t恤,就让他光溜溜地扛起了两根背带,重现了当年初遇时的惊鸿一瞥。

江倦:“……”

两人饭都没吃,就这样在客厅的地板上奋战了两个小时,最后还是江倦先服的软:“萧始,别发情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明天都得腿软。”

“腿软无所谓,那个不软就行了。你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会,再来一晚上也不会。”

江倦毕竟大病初愈,身体还没恢复,经不住这样乱搞,萧始也是有轻重的,到底还是看在这句求饶的份儿上放过了他。

第二天一早送走了叶思真,两人上车便直奔雀兮山新开的骑射场。

说来这地方跟他们也有些渊源,当初宋玉祗被劫持到克钦邦前,就是在赶往雀兮山追踪程三史的路上失去了音讯。

而那一天,自知已经暴露,被警方抓住就是身败名裂死路一条,落到“17”手里也一定死无全尸的程三史早早联系了他远在日本的姘头,在雀兮山顶因为经营不善而荒废的高尔夫球场准备了直升机,打算就此隐入人海。

可他没想到“17”比他预想的来得更快,早早就在他的直升机内安装了炸弹,在即将起飞前的几秒钟里连带着被他带走的亲信一起炸得面目全非。

那时候知道程三史是萧始的父亲,姜惩还跟他道过歉,没想到那人竟然回了他大逆不道又轻描淡写的一句:“区区杀父之仇,别客气。”

后来整片高尔夫球场都被姜惩收购了,因为地理位置本就偏僻,又发生过这种惨案,人们更是避之不及。

在这种出过事的地方建房子显然不太明智,不缺钱的姜大少爷大笔一挥,干脆把这块地改成了骑射场,养了些赛级的好马,原本是打算跟着宋小公子闲来无事消遣时间的,没想到半年时间过去,人们渐渐淡忘了当初的惨剧,一些专业运动员和网红发现了这块宝地,一番推荐后吸引了不少人来此练习玩乐,预约都排到了半年之后。

萧始为了赶在春末让江倦踏上青还走了个后门,姜惩也很大方,直接闭门谢客一天,专门接待两人。

不为别的,直觉告诉他,萧始的骑射绝对不是简单的骑射,江二哥哥怕是要在山上被人吃干抹净喽。

路上想起这段往事,萧始还说:“那时候因为程三史是伊莲夫人的姘夫,碰巧那位夫人还和日本音无财阀有着密切的关系,很可能是音无雅的母亲,你还怀疑过我。”

“没有。”江倦嘴里含着牛肉条,看着窗外的风景,“只要你对我说实话,我就愿意相信你。当时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虽然不怎么样,但好歹也认识了十年,你应该不至于连句真话都不愿意对我讲,毕竟你是那种敢作敢当,犯病的时候还会给自己没事找事的人,没准儿会为了赌气给自己揽些没有的锅。”

他算是把萧始给看明白了。

“说起来音无雅怎么样了?”

“脱罪的方法很高明,icpo也拿他没办法,不过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了,一旦给人抓住把柄,往后也免不了被清算旧账。”

姜惩说到做到,答应给他们清场,这天整个骑射场里都看不到其他客人,训练有素的工作人员露着标准的八颗牙,向他们介绍着场地里的一草一木以及注意事项和使用规则,堪称五星级服务。

江倦和萧始都不习惯享受这种待遇,某人又怀着些见不得人的心思,索性谢绝了工作人员的陪同指引。

两人领了各自的马术服,进了相邻的更衣室,起先萧始还隔着门跟江倦说说笑笑,直到他发现了一个令他血脉贲张的配件,二话不说就冲到了隔壁。

江倦刚套上马靴,萧始就推门进来,吓了他一跳,不知道这人又抽哪门子风。

他怎么也没想到萧始看到他大腿上扎的腿环就疯了,带上门就来解他刚系上的腰带。

后来萧始顶着眼角一块青出来的时候,工作人员都愣了。

“小事,不小心撞了墙,回去我跟你们老板说说,这更衣室怎么这么挤啊……”

江倦幽幽瞥他一眼,萧始立刻闭了嘴。

骑射场饲养的赛级好马个个毛色油亮,身形矫健,肌肉线条秀美无比,脾气性格都还不错。

江倦选了一匹看上去很好相处,毛色金亮好看的骏马,先用草料饼耐心地跟马儿沟通了感情,等马儿摇着脑袋主动往他手心里凑了才飞身上马。

工作人员介绍:“先生的眼光真好,这是原产于土库曼斯坦的阿哈尔捷金马,也是俗称的汗血宝马,体力和耐力都不错,能日行千里。”

“很漂亮。”江倦揉了揉金马的脖子,“在阳光下颜色很耀眼。”

另一边萧始在跟一匹性子极烈的黑马较着劲,那马的鬃毛被编成了一缕一缕的辫子,身形也是最高大的,看上去很帅,眼神却疏离又冷漠,一点都不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