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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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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影子

“导游”被江倦逼得无处可逃, 只能被迫顺着他的意思,带他上山。

两个人摸黑走在崎岖又湿滑的山路上,似乎是有些不甘寂寞, “导游”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和村长交流的时候。”江倦克制着呼吸, 努力让自己表现出的状态比实际要好, “登岛之前我在游轮上见过这位导游, 她说过自己也没有来过希塞尔岛,有关岛上的风土人情都是通过ppt培训知道的,而且很依赖她的一位前辈。”

江倦转过头来,看着“导游”那张娇俏, 此刻却有种麻木和冰冷感的面容, “她的那位前辈没来得及登岛, 而她自从上了岛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从一个刚结束培训的新人,变成了富有经验的向导, 难道不可疑吗?”

“原来如此,你的确很聪明, 这一点的确是我疏忽了, 毕竟我不能监控你们在海岛之外的所有行为。”“导游”语气有些惋惜,却也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 “可我自认为脱离控制这么久,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非常不错了。”

江倦用手电筒晃了晃“导游”的脸, 也不见她因为光线刺眼而本能地闭眼。

“祁未死前就没有给你留下过什么修复工具吗?还是说他是突然间疯癫的, 没有任何征兆?”

“不算是。”

提到自己这位已经过世多年的创造者, 系统借由导游之口发出的声音依然平静得没什么起伏。

“他死前一直活在漫长的痛苦里, 忍受着爱人离世的孤独, 还需要克服这种如潮水般与日俱增的爱意和思念, 强制自己制造出一个和爱人无比相似的东西,这是比寂寞更难接受的东西。”

江倦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导游”。

后者一时没注意到他的动作,直挺挺地撞了上来。

“他一直这样痛苦吗?”江倦问。

“也不是。”“导游”坦然道,“大概,是从他复完仇时开始的吧。他杀尽了所有害死爱人的凶手,甚至连自己的父亲也没有放过,虽然没有亲手杀死对方,背上弑父的罪名,但无法否认,的确是他策划了数个犯罪集团之间的冲突,导致他父亲在乱战中惨死,并亲手把家族产业推向覆没,如今继承了他父亲事业的兄弟只能在克钦邦山区栖身。”

江倦似乎因为这话有了些许触动,他问:“他痛苦的来源是爱人的离世吗?”

“不,是因为仇怨的消散。”

“导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突然两手捂住脸,在撕裂声中扭曲了自己的容貌,骨骼也在瞬间拔高,在虚幻的假象中将体型切换成了男性。

他以花知北那张与江倦有几分相似的外貌站在他面前,那笑容说不出的怪异。

在江倦看来,那是无感情的机器非要效仿人类的情感而呈现出的“东施效颦”的效果。说到底,做得再像,再怎么会蛊惑人心,也改变不了他只是一串代码的事实,跟人永远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或许祁未就是在某一个瞬间顿悟,蓦然意识到自己是无法复制出爱人的,也因此崩溃。

“在除掉所有的仇人后,没了生存希望的祁未不得不给自己换一个复仇之外的执念。我不能理解你们人类的情感,但我觉得,你应该是可以感同身受的吧?”

让这不阴不阳不人不鬼的东西说中了。

即使不情愿,江倦还是得承认,确实如此。

在得知父亲的仇无处可报时,他的确有种“活着再没什么意思”的消极,也想一了百了,结束自己这荒唐又悲哀的一生。

但建立在他失去萧始的前提上。

假如能让他现在重选一次,他一定不会有那些可笑可悲的想法,会不顾一切向萧始奔赴,不管多么痛,多么苦,都一定会为了他而活下去,甚至有可能会……死皮赖脸地追萧始一次。

或者,很多次。

为了回避这个尖锐的问题,江倦扯着对方的领子,将他硬拉上来几步,走在自己之前。

“花知北”笑了笑,举起两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继续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

“我想你心里一定在疑惑,我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你可以否定我的价值,否定我所做的一切,但你不能否定我存在的意义,只要我曾让人满足,给过他活下去的希望,就不枉成为被造物。”

他停下脚步,环视着整座海岛,闭目深吸迎面拂来的海风,仿佛与自然融为了一体。

“我想,错的并不是我,而是那些不懂得把我用在正途的人,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辩解?”

江倦甚至觉得自己有点被它说服了。

的确如它所说,机器本身并没有情感,使用它的人让它向善,它便向善,让它作恶,它便作恶。

“我只是觉得创造你的人过于执着过去了,有些东西注定失去就回不来了,人不能画地为牢,永远囿于某一点。”

系统顶着花知北的脸回过头来,朝江倦微微一笑。

这一次是富有感情的,让江倦见了有一瞬间的错愕,觉得他或许真的能理解自己的话。

“我不知道这个比喻是否恰当,当你给动物倾注真挚的感情,时间越久,它就越能和你心意相通。程序也是如此,你耗费的时间越多,给它的规则和限制越多,它就越倾向于完美,至少在祁未看来,机器并不是不能拥有人性的,只是得到的情感还远远不够。”

交谈间,二人已经登上山顶。

系统没有急于走向制高点的钟塔,而是驻足在那不远不近的距离,用无比复杂的神情遥望着自己的栖身之处。

“祁未给我灌输了很多花知北的记忆,从生到与他相爱的细节都有,唯独没有死亡。那些丰满的回忆让我觉得自己就是花知北,即使没有人类那种心动的感觉,我依然知道面前的那个男人,就是我的爱人。”

他思考了很久,似乎在此之前也做了很久的抉择,终于下了结论。

“我想,我就是花知北,我和他一样爱祁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