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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1 / 2)

江倦病弱体虚, 伤势还恶化了,根本没有把萧始这样一个成年男人拉上来的力气,在体重方面也没有任何优势, 能死撑在悬崖边纯是靠憋着一口气。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他被手铐勒住的胳膊就麻了, 匍匐在地上的身体也被拖行了十几公分, 他就快挺不住了。

“倦!放手!你会被我害死的!”萧始失声喊道,又怕这个时候刺激了他,放轻语气说道:“我知道你能挣脱出来的,倦, 放手吧!”

江倦用唯一能腾出来的手死死扒着悬崖边, 指甲因为用力过猛而崩裂, 渗出了丝丝血迹。

江倦对狂吠不止的哮天说:“……这条山路偶尔还是会有人走的, 去找人来帮忙……拜托了!”

哮□□他叫了一声,便飞速折返回去找人了。

此时江倦的手腕被手铐勒破了皮肉, 血流了下来,指间滑腻一片, 他有点抓不住萧始了。

“我得承认, 你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萧始也在尽力找能支撑身体的着力点,抓住陷在土石里的树木残根, 让江倦稍稍缓了口气。

他问:“什么话?”

“经常脱臼就会习惯性脱位,我现在左手使不上力气, 拉不住你的时候, 你要记得主动抓住我。”

虽然他们暂时松了口气, 但苦于周围没有落脚点和其他保险措施, 攀不上断崖的萧始把江倦拖下去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在这期间得不到救援, 他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

“真是乌鸦嘴,我就不该说那些死不死的鬼话!”

萧始有些懊恼,他仰头看着咬死嘴唇,表情有些扭曲的江倦,胸口仿佛被人重锤了似的,疼得厉害。

“为什么不放手?就算你不恨我,心里对我也该是有怨的,我死了,你就解脱了,你何苦拼了命救我呢?”

“我有话想问你……”江倦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稳住身体上,声音虚得厉害,“关于当年的事,我还有很多话想问你,在给我答案之前,你不能死……我也不能。”

他疼得眼眶都红了,说完就不再开口了。

眼看他被自己拖得半边身子都快探出了悬崖外,萧始低头看了看身下。

“江二,听话,放手吧,这里不高,不会有……”

“放屁!你会死的!”江倦看着下方孙晨飞的陈尸地,恐惧袭上心头。

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他从没想过萧始可能也会有面临死亡的一天。

在他心里,自己是个没有未来的人,像萧始这样的人,不论如何都会死在他后面,他一直这样想。

此刻诸多恐怖的念头在脑海中掠过,他开始害怕了。

他的身体在颤抖,双手冰冷,就快拉不住萧始了,眼睁睁看着那人对他说了许多,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

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萧始必须活着。

身后草木窸窣,随着响声靠近的是两个男人,他们注意到了命悬一线的两人。

阴影挡住了头顶的光线,江倦这才注意到有人靠近,回过头来就见其中一人向他伸出了手。

“江警官,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声音……叶明宣?!

毕竟整座山都是叶氏的产业,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看到一线生机的江倦松了口气,还未开口,就见对方身后的陈箨抬手拦住叶明宣的同时也用眼神发出了警告。

叶明宣迟疑了一下。

陈箨咳嗽一声,将叶明宣拉扯到身后,顾自靠近两人。

萧始比江倦更快一步反应过来,当即喊道:“倦!快跑!!”

然而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是徒劳,苦苦撑到现在的江倦绝不可能放手。

可无还手之力的他只能任由陈箨一把拽起他的后领,抬腿一脚,踏着他的后心把他踢下了断崖。

好在江倦也不是毫无准备,在两人漠视他们的处境,没有赶在第一时间出手救人的时候,江倦就察觉到两人没怀着善意。所以在陈箨动手时,他扒着崖边的石头做了缓冲,直到自己整个身体都坠到崖外才松手,为萧始尽可能地缩短了坠落高度。

在下坠的过程中,两人都想通过山壁上的土石和植物减缓下落速度,可就算崖壁回缓的坡度不至于让他们立刻摔到崖底当场毙命,从这个高度滚落下去也不是开玩笑的。

萧始抽出一只胳膊抱住江倦,落地时死死护着那人,以至于在两人双双摔落,狠狠撞在立于陡坡上的树干才被迫停止坠落。

萧始只觉背部袭来剧痛,没能痛呼一声就被涌到喉咙的血哽住了,浑身上下像被摔散了架似的,没有什么时候能比现在更后悔自己有个好到惊人的身体素质了,要是这一撞直接把他摔晕过去,也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仅仅晕了几秒钟的时间,他就迅速爬了起来,从一动不动的江倦身上摸出钥匙解开手铐,背起那人跌跌撞撞向山下跑去。

之前江倦撞破桓宇能源制毒一事,陈箨和叶明宣正巴不得灭他的口,好死不死在这种情况下对上他们,陈箨干脆直接动手了!一旦发现他们没死,肯定是要追来补刀的,落在他们手里,下场不会比孙晨飞和张霖好到哪儿去!

不知是摔下来的时候也碰到了头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此刻萧始头晕目眩,跑几步就得停下来缓一下。

他刚解剖过孙晨飞因高坠死亡的尸体,还记得死者脏器受损后的惨状,从同样的位置、同样的高度坠下,就算他意识清醒,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况且就他现在的速度,那两人用不了多久就会追上他们,如果不在被他们发现前找到地方藏身,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萧始一回头,顿时心凉了半截,这一路走来,他们身后留下了一串蜿蜒滴落的血痕,除非那两人是瞎子,否则循着痕迹找来只是时间问题。

可他没觉着自己受了多严重的外伤,难道是……

他看向挂在他背上没什么反应,连气息也微弱得可怜的江倦,晃了晃那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