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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2 / 2)

“王顺才是在说谎,但没必要拆穿他的谎言,就像我刚刚说的,关个五天就把他放了吧。”

姜惩呛了一下,一激动直接把嘴里的水喷了出来,水流在空中划出了完美的弧线,萧始见状不妙立刻后撤,奈何还是没能躲开这横祸,被泼了一裤子,尤以裤裆那处湿的厉害,水迹还在不断扩大,形成了一片自然的晕染。

姜惩:“……”

江倦:“……”

萧始从没觉着这么崩溃过,当场暴喊:“姜惩!你他妈找死!怎么吐出来的就给我怎么喝回去!舔也给我舔干净了!!”

姜惩还没来得及变脸色,办公室的门就开了,宋玉祗一脸没睡醒的朦胧,“嗯?谁?舔什么?你们又在开什么低级玩笑。”

姜惩那本打算口吐芬芳的舌头打了个结,旋即打算卖惨,让自家狼崽子帮他出了这口恶气。

不想这时江倦幽幽开了口:“萧法医在男性生理方面有些难言之隐,想让我帮他一把。这事不急,肾虚阳痿都不是一天能治好的,不用管他,既然来了就一起分析案情吧。”

萧始如遭雷击,顿觉面前的人陌生无比,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怕不是被夺舍了!

他一把抓住江倦,用力晃得那人灵魂都快出窍了,“你不是我前妻,你到底是谁!你把我前妻还给我啊!!”

江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出乎所有人意料绽出了灿烂而和善的笑容,可惜眼中没有一丝笑意,萧始感到后背发凉时已经晚了,那人看起来清瘦无力的手也不知哪来那么大劲儿,照着他的大腿根就是一拧,萧始“嗷——”的一嗓子栽下了沙发,捂着那处蜷成了团。

另外两人一见这场面哪还敢多话,双双挺直腰背,竖起耳朵端坐在江倦对面,静待他发话。

江倦揉了揉手上扯痛的伤,皱着眉头说道:“从勘察的时候,我就觉着枫叶苑那个地下室不是第一现场,至少不是东野翔太的死亡现场。我腿上有伤,行动不大方便,所以当时是萧始背着我进出地下室的,那里的入口不宽敞,我得贴近他才能保证自己的身体不擦碰到门框,而死者东野翔太是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以他的体型要想和其他人并行通过狭窄的入口,对方就必须是相对瘦弱的老病妇孺,而这样的人一般来说不具备移动他将近二百斤尸体的能力。”

萧始缓过劲儿来,慢慢爬到沙发上,有气无力道:“而且东野身上没有被捆绑擦碰过的伤痕,证明他不是被绳索吊着上下移动的,可他偏偏又在那间地下室里留下了甲痕,如果不是凶手特意扰乱调查,那么就算东野真的到了现场,也很可能是自己离开的。”

此话一出,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两人提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并且几乎不可能存在于现实世界的猜想——死者是自己离开杀人现场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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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鞭炮

姜惩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拍, 歪头瞪着萧始,恨不得把他戳出个窟窿似的:“你跟我搁这儿演鬼片呢?这年头连毕导都不拍这种诈尸吓人的三流烂片了,你这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居然公然搞封建迷信, 打算用玄学破案不成?你这样还不如半夜去路口烧两张纸招来死者的魂儿亲自问问他到底是被谁给宰了。”

不等萧始解释, 江倦慢悠悠地接道:“这次我也赞同这个说法。”

姜惩被噎得翻了个白眼, 一头倒在宋玉祗身上,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看这两口子打情骂俏,赶紧在自家狼崽子身上揩了把油安慰了一下身心俱疲的自己。

江倦又道:“虽然王顺才这厮嘴里没几句真话,但他未尝不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或许那间地下室真的不是杀人现场, 顶多算是个作案现场, 而死者的陈尸处也未必只是抛尸地, 也许是真正的死亡现场呢?”

姜惩眼角一抽, “你难道是想说……”

江倦用温水压了压咳嗽,继续道:“我有一个猜想, 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个想法的可行性,所以需要三检。”

一众人从江倦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 姜惩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回支队办公室拿外套的时候见几个刑警围着江倦的桌子不知道搞些什么,随口一数落:“都该干嘛干嘛去, 在这儿看什么呢?你们又随便捡猫狗回来了?”

狄箴两眼冒着星星,回头看了他一眼, “不是!姜哥你真是啥也不懂, 我们在拜福神。”

“怎么连你也带头搞起封建迷信了, 我可告诉你, 别跟萧始那不着调的学, 他职业特殊, 身边就没几个喘气的,信这个也就算了,但你多少得相信科学吧?”

他这话没起到一丝效果,只见白饺饺无比虔诚地把一袋原味薯片供在了桌上,两手一拍,合十在面前,闭眼祈祷:“信女愿吃素半月,一求萧法医和江副队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二求姜队多吃乌鸡白凤丸,不作不闹,早日度过更年期,三求宋哥永远在上,总攻地位不可撼动,四求狄哥的霸王发挥奇效,日渐稀疏的头顶能恢复茂盛,五……”

姜惩:“……”

狄箴:“……”

闻声来凑热闹的萧始和他背后的江倦:“……”

“……”“福神”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抓在手里作为供品的薯片,“就算是大包,你的要求也太多了,要不你先选一个……?”

白饺饺回头环视一圈,满怀憧憬和暧昧的眼神在那两对神仙眷侣身上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停在了狄箴身上,不由深深叹了口气,“那还是求狄哥不要秃头了吧,年纪轻轻,该嫁不出去了呜呜呜……”

“……”狄箴沉默了一下,一时竟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发火,“小白,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呜呜呜,狄哥……”

“小白……”

“你的工位就在窗边,每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你的头都好耀眼,有佛光护体虽好,可我不敢在办公室里戴墨镜……怕被姜队揍,呜呜呜呜……”

“……”“福神”也沉默了一下,看着那已经拆了袋的薯片,犹豫道:“要不,还是让法医和你副队同床共枕,长相厮守吧。”

狄箴当场爆哭:“难道我的头比他们两个的感情还无可救药吗!我懂了,我走,我这就走……”

江倦叹了口气,看着那盘腿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捧着薯片吃得咔嚓作响,不知道被谁扣了个前年狄箴过生日买蛋糕附赠的帽子,被金光加持仿佛整个人散发着神祇光辉,却偏偏不应景地穿了身松垮衣裤还光着脚的人。

“段镜词……你怎么还在?”

段镜词随手接过“信徒”呈上来的棒棒糖,塞在嘴里含糊不清地发出了一串呜呜咽咽的声音,狄箴解释道:“他今早溜达到咱们办公室,嘴跟开了光似的,一连预测出了三个案情转折不说,还给小温一发十连出了双黄,他这个非洲老黑奴差点儿直接昏过去,现在还在卫生间洗脸呢。欧皇兼半仙,咱们局里捡到宝了!要我看就别放他回去了,干脆拴办公室当吉祥物算了……”

萧始惋惜地摇了摇头,“阁老,你这么做要遭报应的。”

江倦一拍他的肩膀,让他背着自己走到近前去,仔细看了看段镜词。这人还是昨天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举手投足间隐约带着些疯癫的意思,让江倦再一次在心中感慨:果然搞学术的都有些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