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三千多万的东西,时奕州送得起,他周亦送不起。
刚才有那么好几个瞬间,他都想着要不要借着池逸的嘴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又转念一想,有些东西与其从别人那里听说,不如他自己主动交代得好。
但现在新的问题来了:如何才能在安全的情况下脱下马甲,而不让老婆拽着他的领子去民政局呢扯离婚证呢。
时奕州咽下一口菜,偷偷抬头看了姜浅一眼。
她确实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男人不禁想起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是在d市的一家庙宇里。
当时爷爷身患重病,决定放弃化疗去享受人生中最后的一段时光;恰巧他有一位主持朋友,就想着去拜访一下这位认识了五十多年的友人。
在菩提树下沐浴佛光,与老友畅谈人生佛法,就这样过去了两个多月,时老爷子的精神状态看上去比在医院精心照料时还要好上不少。
然而某天天,时奕州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是爷爷打来的,说是让他去一趟d市。
老爷子在电话里告诉他,自己和大师碰到了一位前来拜佛的女孩,身有大机遇不说,还被算出来是极好的命格。
那个女孩看上去干干净净,性格开朗,人也懂礼貌,就是有一点不好,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这次来只是为几名已经去世的老人上香的。
当时的时奕州只以为老爷子时单纯地跟他分享平日里的小事,但在他到了庙里的时候才知道,爷爷说她身负气运,想让他娶她。
时奕州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同意;他爱的是工作,本身就没有什么谈恋爱的想法,对他来说无论和谁结婚都一样,甚至不结婚也没有区别。
但当老爷子以遗愿为求,并且说那个女孩也没有拒绝的时候,他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姜浅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静静地站在树下。
她发现自己在看她,于是笑了一下后主动走了过来。
——就像在咖啡厅的那次一样,她过来说,“我叫姜浅,你叫什么名字。”
时奕州突然觉得自己对这桩婚事也没有这么反感,再名贵的珠宝也不一定有云朵好看。
于是这桩婚事就这样被敲定了下来。
然而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时奕州发现这个女孩有点变了。
当时的老爷子已经因为病重无法走路而住进了医院,他应着要求去接她去了病房,那时时奕州发现这人爱钱极了,骨子里还刻着股贪婪的小气。
爱财是本能,小气也是七情六欲,这些都可以理解,可姜浅给他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了。
时奕州后来心想,可能是因为初见的那天是晴天,微风吹起她的裙摆,就连日光都替她覆上一层朦胧微光的缘故吧。
也许她一直是这个样子,只是自己一开始就不够了解她。
然后就是爷爷去世前,他独自陪在病房里;老爷子握着他的手只叮嘱了一句话,告诉他要好好对姜浅,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婚。
当时的时奕州想的是既然爷爷喜欢,自己养着她就是了。
虽然最后因为发生的一些事让他还是动了离婚的念头,但是幸好,他并没有迈出那一步。
因为姜浅失忆了,变回了他记忆当中初见时带着滤镜的云朵。
时奕州再度咽下一口红烧肉。
——但她却在失忆后一直想着要跟他离婚。
时奕州不否认自己稍微有这么一点点嫉妒‘周亦’,和姜浅保持社交距离是不错,但是他又觉得仅仅保持社交距离有这么点委屈。
事情在时间的推移中逐渐发生改变,就像他,一开始只是想还那张《春》的人情,最后却一次次地打破了自己的习惯与坚持,还干了很多平时不应该干的事。
但...虽然说是不应该,干的时候他是一点后悔都没有的。
只不过看着自己老婆在面对他时,就像是和普通朋友一起一般吃饭的模样,时奕州总觉得自己嘴里有点苦。
很好,继有钱真好之后,他现在又开始吃爱情的苦了。
时奕州叹了口气,动静虽然小,却仍被姜浅捕捉到了。
“怎么了?”她问道。
男人笑着摇摇头,“吃饱了吗?”
“嗯。”姜浅不知道他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但也跟着笑了出来。
“那我们走吧。”
时奕州伸手唤来服务员,却始终目不斜视地望着姜浅;看着她笑意绵绵,总有些苦他是无论如何都想要吃的。
“买单。”他将银行卡递过去。
然而服务生却恭敬地低了低头。
“这位先生,隔壁的池先生已经为咱们桌买过单了,他说希望周先生能吃好喝好,还说谢谢您之前帮了姜小姐,为了表示谢意,他会寄送几件春夏新款的大牌马甲给您的。”
时奕州拿卡的手一顿。
突然想把吃到嘴里的饭都吐出来。
作者有话说:
池逸:没有人能在我面前扒下时奕州的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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