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惟略一打量,便知道宋灵秀这是被上了身,他冷冷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吾为何不能来?”
“宋灵秀”根本没有张嘴说话,可说话声仍是传进了顾长惟的耳朵里,顾长惟清楚来人的身份,可现在并不是说话的时候,纪晚愉马上就要出关,他并不想浪费过多的时间。
“宋灵秀”并不给他多余的选择,扬手在空中一挥,四周的景象刹那间化为虚无,脚下是徐徐流动的祥云,四周漂浮的是肉眼可见的莹白灵气。
这是以天地之道为媒介产生的虚空之地,“宋灵秀”以一己之力,轻描淡写地将顾长惟传送至了这个地方。
虚空之地没有星起日落,也就谈不上时间的流速,顾长惟脸色一沉,周身的气息变得危险而压抑。
即便知道对方的身份是这天地之间世人最推崇之人,可在他眼里,如此任人操控,实在是犯了他的大忌!
“宋灵秀”木然地向他走过来,声音也在这片虚空之地响起,“一念之动,可生百障,一念万空,豁然了通。”
顾长惟嗤笑一声,冷冷说道:“好笑,业障烦恼,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吾说是,自然便是。”
“宋灵秀”的声音忽如平地一声雷般炸开,惊得人心头为之战栗,忍不住便要拜倒臣服。
顾长惟脚踏祥云,发丝迎风而动,他仿佛站在这世界的最高点,俯瞰着芸芸众生,抬手便能搅动日月,覆手便能移山倒海,他眉间的火焰图纹红艳得如同是焚尽一切的业火,不灭不消。
“我说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听到顾长惟的回答,四周的灵气越发耀眼,“宋灵秀”缓缓向顾长惟逼近,带着滔天的威压和古意,通体发光,莹白的灵气从她的眼尾飘荡而出,她的神情冷漠而冰冷,可眉宇见似乎带着古佛中的那一似怜悯。
顾长惟冷冷地看过去,不为所动。
清静峰后山,掌门和严雪松等人已经在此地等待,天上的祥瑞之兆已经渐渐散去,空中日月高悬,金光万照,这是夺天地之灵气的法器已成的征兆!
陶然看了一圈,没见到顾长惟的身影,心生怪异,以顾长惟对纪晚愉的关心,纪晚愉今天出关,顾长惟怎么可能不来?
顾长惟不在此处,连带着一直跟在顾长惟身后的宋灵秀也不见人影,陶然很难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拖住了顾长惟的脚步。
“轰隆”一声,久闭数十年的石门终于发出了响动,石门上簌簌的灰尘抖落下来,一道身形颀长的人影徐徐出现,人影的脚步略微一顿,短暂的停留后,才从洞内走了出来。
数十年没见,纪晚愉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他脸上的稚嫩的少年之气已经完全褪去,较之从前少了一份不谙世事,多了一份昳丽,面如美玉,目似繁星。
水灵根体质带来的一切已经彻底在他的脸上显露了出来,眼波流转之时,顾盼生辉,万种风情,尽在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