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舒服,也不喜欢,所以才故意那样说的,师兄,你会不会怪我?”
纪晚愉的确是撒了一个小谎,他也成功了,可他并没有获得谎言成功之后带来的愉悦,反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愧疚当中。
宋灵秀对他来说虽然是半路师妹,但帮他收拾清静峰,还迎接他的回来,还帮他做了醒酒汤,他只不过是看到宋灵秀对顾长惟显出了那一份亲热示好,就做出了这么丑陋的举动。
更让他难受的是,他还在要顾长惟的面前拆穿这样的自己,对于一个怀有懵懂情意的人来说,实在是让他难以面对。
纪晚愉垂着头,并没有看到顾长惟的神色带上了一种难以自持的喜色,他的瞳孔微微颤抖着,纪晚愉这因为他而生的感情,让他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他甚至是极为喜欢这样的纪晚愉。
这是多么让人难以控制的事,纪晚愉因为拙劣的谎言而产生的愧疚,对顾长惟来说,是任何事都无法与之匹敌的,纪晚愉为了他愿意去做自己最不愿做的事时,这份认知,让顾长惟的神识都战栗起来。
“师弟,有一天,你会为了其他人也这样做吗?”顾长惟不禁握紧了纪晚愉的手,眼中带着危险和狂热,压低了声音问道。
一定不会的,顾长惟心中暗暗想着,如果有这样的人出现,他一定会杀了那个人,不惜任何手段。
他会像对顾长惟这样对其他人吗?
这个问题不需要思考纪晚愉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他抬眸,对上了顾长惟的眼,回答道:“只有你,师兄,只有你才会让我这样。”
“为了我,你做任何事都可以。”
纪晚愉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顾长惟的声音又冷又轻,却带着一丝蛊惑的意味,纪晚愉本是受不到任何外界神识感知和心魔压迫的体质,此刻竟也不能自已,喃喃地喊了声师兄,再多的话已是说不出口。
只是纪晚愉却不知道,他此刻满眼情意,眼含水光的模样,比昨夜醉酒之时更加动人,他已然化成了一洌清香沉醉的美酒,而顾长惟,已经醉倒了在这满屋的酒香里。
“师弟,我昨夜那么对你,你会怪我吗?”
听到顾长惟提及昨晚的事,纪晚愉眼睫颤抖得更厉害了,眼中水光荡漾,他小声地说道:“昨晚……其实是我,做了些不该做的事。”
“你那些不该做的事,若是我不愿,又有谁能勉强我一分?”
顾长惟说着,指尖已经抵上了纪晚愉的嘴唇,不轻不重地按压着,“我会让其他人这样做吗?”
“或者说,你愿意让别人这样对我吗?”
纪晚愉脑中光是想到顾长惟所说的画面,便忍不住张嘴咬了一口,明明只是诉说着不存在的事,可偏偏纪晚愉就已经撒了气,非要咬上一口才解气。
顾长惟不由低笑一声,纪晚愉的举动似是极大的取悦了他,他不但不觉得疼,反而是满足的喟叹一声,“你还没有回答我,昨晚的事你会不会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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