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师弟回去休息了,你们请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清静峰不比凡间会彻底陷入黑暗,只是较之日间有所昏暗,顾长惟刚把纪晚愉放在床上,纪晚愉沾到枕头便睡了过去。
顾长惟一直静坐在床边,一道白光从纪晚愉身上的飞了出来,落在地上变成了一个小团子。
正是顾长惟的分神。
分神一见到顾长惟就像老鼠见了猫,规规矩矩地站着,眼睛却不安分地转来转去,在见到床榻上安睡的纪晚愉时,又小小地挪了一步,往纪晚愉那边靠得更近了一点。
顾长惟皱眉,当初放出分神只是为了看看纪晚愉想做什么,但结果很明显,纪晚愉只是想找到分神再还给自己,可现在来看,纪晚愉还没打算向自己开口。
而且分神也越来越依恋纪晚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这会让顾长惟有一种是自己在依恋纪晚愉的同感,可依恋这种感情分明是属于弱者的,用来形容自己,实在是太不恰当了。
一大一小两人诡异地对峙了许久,最终还是分神熬不过这漫长的折磨,弱弱地喊道:“主……主人……”
恰巧此时,床上的纪晚愉翻了个身,习惯地摸了摸床边,小声地喊道:“师兄……”
顾长惟转头看去,分神趁着这一下的工夫,又飞入了纪晚愉的体内。
顾长惟也懒得去管分神,低声问道:“师弟,醒了吗?”
纪晚愉酒醒了大半,但脑子还是晕晕乎乎的,当下认为他和顾长惟还是在客栈一般两人同塌而眠,迷迷糊糊问道:“师兄,你怎么不睡?”
“这是在清静峰,师弟,你喝醉了。”
纪晚愉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明没明白,拉着顾长惟的手就往里拖,只是喝醉的人又有什么力气,顾长惟也不配合他,纪晚愉拽了半天,竟然没拉动。
纪晚愉不满地哼了一声,索性借着顾长惟的手坐了起来,他坐没坐相,身子都靠在了顾长惟的肩上,鼻尖还有温热的酒气,热乎乎的气息喷洒在顾长惟的脖颈上,那些醉人的酒香似乎也跟着飘了过来。
房间里飘动的纱帘昏暗又暧昧,顾长惟一动也不动,任由纪晚愉缠在自己身上,既不主动,也不配合。
纪晚愉抬眸看了一圈,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原来我们在清静峰啊……”
说话时他的手还在把玩着顾长惟的指尖,像得了好玩的玩意一般不愿撒手,顾长惟的眼睫落了下来,哑声说道:“既然知道是在清静峰,就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啊……”纪晚愉抬眼看他,又无辜又懵懂,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让顾长惟在用多大的意志力克制自己。
“对了,师兄,你的手好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