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行军队伍就改变了方向。
一个士兵快步跑过来。
栾夜南转头看向他:“何事如此吵闹?”
士兵的伍长让他来传令,可是只说了要把这话传达给公主,却没说能不能告诉公主身边的侍女。
但当士兵抬眼,看向栾夜南,被这么一盯,心神一晃。
他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刚被征召入伍,光是和栾夜南一个对视,就慌乱起来,紧忙回答:“斥候汇报,叛军在义城聚集,怕是不安全。是以将军下令改道,前往清泉州府方向。将军已给清泉州府州牧霍林飞鸽传书,要其派兵前来护送。”
栾夜南给小宫女使了个眼色,没有接茬便跳上凤辇。
小宫女走上前,给小士兵塞了一块干粮:“辛苦了,之后要是还有什么消息,烦劳多跑两趟,公主还挺在意的。”
小士兵看到手里从来没见过的精致糕点,和他们粗制滥造的干饼,完全不是一个东西,满心欢喜地连连应下。
栾夜南推开帘子,进入车内。
左白萱正满脸担忧地看着她,显然是把刚才车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南姐姐,改道,会不会有危险?”
栾夜南知道左白萱在担心什么,她抬手就将小姑娘揽入怀中:“萱儿,我之前不愿意告诉你,并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怕你担心,就像现在这样。你且安心,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左白萱听到这个答案,顿时就明白栾夜南的真实身份。
她拉扯着栾夜南的衣领,惊讶地抬起头,压着声音问道:“南姐姐你……你真是叛军?”
栾夜南不想隐瞒,说出了实情:“我们从不把自己叫做叛军,我是起义军,十几年前便是。”
左白萱只觉得不可思议,她沉默了片刻。
如果是这样,栾夜南十岁那年被母亲送去习武之前就伸手了得,稍大些后时常翻墙往宫外跑的事情就说得通了。
栾夜南见左白萱发呆,以为她误会了什么,决定先解释:“你母亲不是起义军所伤。”
先皇妃去世前得病是一次省亲回府时遭歹人袭击,救治了很久,却诱发了老毛病,太医也束手无策,最终才撒手人寰。
历帝派人调查过那批歹人,带回来的结果说是叛军。
栾夜南从太医那边偷走了暗器,做工精细。起义军资金有限,根本不可能有这种暗器。
栾夜南当时碍于身份,什么都没说。她现在只希望左白萱不要误会。
左白萱却轻摇着头:“母……母亲和我也从未怀疑过你们。”
虽然当时先皇妃什么都没说,但左白萱也能从母亲脸上悲伤的表情看得出来,那才不是什么叛军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