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这一击将易感期无法控制的Alpha敲晕，让旁人无话可说。
曾几何时，栾夜南也会借由自己信息素异常胡所非为，要是有人给她来一花瓶没准也能解决。
可是谁敢呢？
也就在限定条件下，拥有限定身份的栾夜南敢这么莽。
她的疯，明明就是真疯，明晃晃地将疯摆在所有人面前。
可偏偏所有量身定做的条件像是护身符一样套在身上，无懈可击。更像是精准打击，换成任何一个人可不敢这么做。
栾夜南的脸上表情毫无波澜，视线往毒蜂和蚂蚁身上一掠。
巨大的恐惧感从他们的头皮往全身延展，二者要不是看栾夜南手里没有多余的凶器，差点就要跪下了。
“把人带走，地面也清扫一下。”栾夜南半句看向毒蜂说，半句看向蚂蚁说。
任务分配得非常明确。
二人一言不发，脑子先一步操控着身体赶紧行起来。
在房间里四位Beta的瞩目下，毒蜂也不管包兴龙脑袋上有多少血迹，赶紧把人背了起来。
蚂蚁也找到了清扫工具，把地上的“证据”全都清理干净。也顾不上包兴龙醒了之后会不会脑子不清醒想要收集证据告栾夜南。
在门外等着的仓鼠看到毒蜂将包兴龙那么背出去，猜到发生了什么，大着胆子走进来，对陈芊说道：“陈教授！你也能看出来栾夜南这个人根本就是个疯批！而且在学校里还是出了名的渣A。她经常发展一些不正当AO关系，德不配位。如果把她招入你们项目组，一定会是个隐患！”
这个话题让陈教授也感觉有些不舒服。
她这个人本就是科研大于生活的，最受不了的就是每天都想着情情爱爱的学生。
她不爱听八卦，所以并不知道栾夜南的事情。
此时皱起了眉头。
仓鼠一听有戏，马上直起身子，走进了办公室。
栾夜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刚才在从卫生间出来，左白萱还顺便说起过这四人的基本情况。
虽然四个人为首的是包兴龙，但真要说家境，应该还是这个原名为叶仓行的男性Omega最高。
“不正当AO关系啊？是吗？展开说说，我都是怎么不正当的？是做小三呢？还是出轨呢？”栾夜南抬起眉头，直白地问道。
这话可把叶仓行问住了。
疯批渣A很多行为都让人不齿。
可是好歹算是疯得明明白白，渣得也明明白白。
身上集中了富二代的所有毛病，玩的又野。
但是所有事情放在明面上，喜欢各种年轻Omega小妹妹，谈恋爱时间谈不长，每个都是无缝连接，可偏偏分得干干净净没有劈腿。
也有同时勾搭好几个Omega的时候，可这种情况下，从不确定关系。
你可以说她不负责，但也不需要负责。
叶仓行的话哽在嘴边。
栾夜南表情一变，声音一沉：“你回去让林潇潇老实一点。真以为匿名网站抓不到人，是不是太天真了一些？”
栾夜南话语的停顿，将他们干过的事情隐去，懒得一一列出。
但语义未尽的话却让叶仓行背后发凉。
论坛和贴吧里的各种帖子确实是因为他的好朋友林潇潇跟他说了不少抱怨的话，他就拉着蚂蚁一起发的。
而后又有陈教授的项目通知。
蚂蚁就去提醒了龙哥。
龙哥也加入了进来。
所以舆论变本加厉。
但是他们发一贴就删一贴，制造出被人捂嘴的假象，再后来的帖子都是以讹传讹的好事者发的谣言。
怎么可能被人知道？
等等。
叶仓行再睁大眼睛，看向陈教授，又看向栾夜南。
权限！
栾夜南拿到授权，除了向校方证明了自己的实力，同时检查了论坛吗？
从管理员视角自然能看到发帖人的IP。
至于怎么知道是他们的……
连顶尖的陈教授都认可栾夜南的实力，那顺着网线扒出他们的身份，并不稀奇。
他突然有种被人扒光看透的感觉，只觉得毛骨悚然。
栾夜南其实对扒光这些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收回视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左白萱她们。
蚂蚁收拾好地上的残骸，赶紧走到叶仓行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肩膀：“好了好了，我们不要管这里的事了。快去看龙哥吧，毒蜂一个人可能应付不过来。”
叶仓行用龅牙咬住下嘴唇，一言不发，跟着离开。
栾夜南的视线却定在蚂蚁的背影上看了一会儿。
最终又看回左白萱，扬起一抹笑容。
莫名有种在邀功的感觉。
看得左白萱心头一悸。
栾夜南这么做肯定是故意的。
就像在卫生间里说她欠下人情的场面也是这样，毫不掩饰。
在一旁的江灵丹实在是憋不住了，凑近左白萱小声说道：“小左儿！什么情况，到底什么情况啊！为什么我感觉栾夜南这么蛊啊！一会儿把你公主抱出去，一会儿帮你把那四只垃圾处理了。我都想大喊姐姐好帅了怎么办？”
左白萱抿了抿嘴，瞪了江灵丹一眼。
江灵丹只能吐吐舌头：“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肯定还是站在你这边的，就是觉得她真人和传闻中的相差太多了！当然当然，我也没有不相信你之前所说的意思，只是百闻不如一见！”
话唠江灵丹一口气说个不停。
左白萱没有插嘴的余地。
办公室里的陈教授已经平复心情，像是无事发生一般，看了一眼屋外：“都进来吧，我们继续。”
众人鱼贯而入。
之前的兜帽姑娘也跟在人群的最后头走了进来。
有学生正好看到陌生的兜帽姑娘，下意识地问道：“你一开始就在吗？刚才好像没有见过你。”
陈教授这才看到她，抬了抬手：“幻语来的正好。”
兜帽姑娘也不说话，默默走上前来。
陈教授见她不主介绍，想起她的性格比自己还闷，只能代劳：“这是一开始就确定的组员。去年的毕业生，陈幻语。”
听到陈教授的措辞。
陈幻语轻皱了一下眉头，似乎不是很满意。
紧接着，江灵丹就叫了起来：“啊！！！陈幻语，是去年优秀毕业生学姐呢。参加各大赛事都获奖，还读书期间就参加了国际项目。是陈教授……陈教授你的……”
嘴太快，差点把二人关系暴露出来。
刚才陈教授没说，是不是不想让人知道？
陈幻语却把兜帽摘掉，“嗯”了一声：“我是陈教授的女儿。”
脸上保持一如既往的冰冷，声音也还是小奶音。说完一句话就开始轻喘气，脸上又留下一层红晕。
江灵丹笑眯眯看着这位学姐，只觉得可爱。
陈教授又补充道：“她前一个项目结束了，所以刚好可以参加这个项目。”
对她来说，母女关系并不是重点。
一个优秀的组员才是。
学生们没有异议。
严格来说，母女关系，也算是某种后门。
但是陈教授之坦然，陈幻语的传闻之多之强，让他们打消了腹诽的意图。
而陈幻语的视线却落在了栾夜南的身上：“你是不是应该现场展示一下实力？”
她的小奶音在御姐栾夜南面前实在是很难展现出气场。
可是她收起了羞涩，表情冰冷，语气坚定，便没有人敢轻看她。
江灵丹对左白萱抬了抬眉头。
好家伙。
没想到这位陈学姐也是来针对栾夜南的呀！
“现在是要筛选组员，难道不是应该让他们展现一下本事吗？”栾夜南又靠到了桌子边。
刚才一通体力活，让她感觉有些疲惫，声音也变得慵懒。
陈教授把人喊进来就是为了这个：“今天是要进行筛选的，大家都找一台电脑坐下吧。栾夜南准备的病毒源代码我刚才已经拆分好，放到各台电脑里了。”
“要查杀病毒吗？陈教授，我们不一定会。”有一个学生耿直地说道。
“找bug，将你们寻找的过程逻辑记录下来就可以。”陈教授回答。
寻找bug，是一个确认代码逻辑的好方法。
就像初高中时期，做错题本，并重写某些题型，可以找到这些题型底层逻辑，并整理对应知识点。
所有人都找位置坐下。
刚才被栾夜南开后门留下的三个人已经被安排到一旁，帮忙整理文件。
江灵丹跟那对Beta情侣一起，很快就有说有笑打成了一片。
而左白萱偷看了一眼栾夜南，想知道她要如何应对陈幻语的质疑。
陈教授见自己女儿这么执着，不得不说道：“小栾我女儿觉得无论是编写病毒程序攻击电脑，还是找到校网漏洞，修改内部资料，都是可以找人代劳的。我们得确认你的能力。”
等正式进组，才发现货不对板的话。她是不会再用栾夜南了，可是学校碍于栾家的面子，未必会把她赶出去。
陈教授不喜欢管什么人情世故，但是并不是什么都不懂。所以当陈幻语提出这个看法的时候，也算给她提了个醒。
“很简单的随机出题。”陈幻语言简意赅，早有准备。她掏出手机，在文档里随便一划，定格在一道选题上。
左白萱忍不住从电脑后探出头。
栾夜南的视线和她对上。
明明只是偷看一眼，却有种做坏事被抓住的感觉。
左白萱急急忙忙收回视线。
但已经来不及了，栾夜南直线向她走去，并站到了她身后。
左白萱察觉到身后的热气笼罩上来，下意识反问：“你干嘛？”
发热期使她在面对帮助过自己两次的Alpha时，语调中带上柔弱。
强势的反问完全化作了娇嗔。
周围的一圈人只觉得被猛塞了一口狗粮。
这两位真是来参加项目的吗？
以后加入项目组该不会天天被喂狗粮吧？
所有人抬头看了一眼急急忙忙又都低下头，操作自己的电脑去了。
左白萱的耳根发热。
栾夜南语气倒是稀松平常：“没有空余的位置。我不好意思打扰别人，只能用自己老婆的电脑。放心，很快的。”
放心，很快的。
像是在说什么奇怪的事情。
左白萱压住奇怪的感觉，四下看了看，还真是。
四个人被剔除名额之后，刚好控制住了人数。
左白萱屏住一口气，将双手缩在下巴处，给栾夜南让出不少位置。
侧着脑袋乖巧地说道：“你加油哦，别耽误我时间。”
略带嫌弃的语气，却搭配上面对崇拜者时的眼神，绝对能激出了解左白萱的人一身鸡皮疙瘩。
比如站的老远的江灵丹手里的书没拿稳，全都砸在了脚上。
惊呆了老铁，这是什么表演？
我的好朋友好像坏掉啦，怎么办？
江灵丹疯狂抿着嘴唇，只觉得口干舌燥。
栾夜南深看了左白萱一眼，侧边的发丝挂下来挡住了小白花的脸。用手指将她的头发轻捋到耳后，看到那发红的耳朵，满意地勾起嘴角，把双手键盘。
啪啪啪。
键盘被快速敲击。
仿佛早就知道这道题的标准答案，修长的手指在平平无奇的商务键盘上飞舞着。
旁边坐着的人被惊呆了，已经感受到大神实力的恐怖。
左白萱更是直接感受到栾夜南此时的不同。
不同于让人捉摸不透时的高深模样，不同于戏耍别人时的狐狸模样，也不同于失控时的疯批模样。
认真又专注，不经意间把自己真实的一面展露出来。
更像是在栾家，那一滴泪绽放时的模样。
左白萱脸上挂着的笑容虽然还带着七分表演的意思，可是心中的鼓点却真实地在随着栾夜南敲击键盘的速度变快。
她好像就要接触到什么秘密的真相了，再也无法抑制对身后这人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