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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阆的记忆回笼,他看着现在一样躺在床榻上的人,而靠近沈辞的人,如今只有他。
他望着沈辞,眼眸深沉。
然而沈辞这一次昏睡睡了许久,久到令楚阆不安。
国师府庭院里站了不少人,他们服装各异,却有一个共同点,便是身上都带着药箱。
棠梨带了一个又一个大夫进到卧房,每一个出来的都摇着头,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
“这到底是什么疑难杂症,怎么进去的个个脸色都这么难看?”
“嗐,八成是他们自己学艺不精。”
“那也不至于一个个都一样的学艺不精吧?你看,真是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没事,试试又不要紧,这奖赏多高啊,黄金百两!足够我下半辈子锦衣玉食了!”
“说的是啊。”
众人等在院子里,殊不知卧房里楚阆看着一个个进来又出去的大夫,脸色沉得能滴水。
那些个大夫脸色不好也不是因为病人到底有多难治,而是被楚阆吓的。
等到院子里的人连最后一个都离开了,不知觉间已至日暮,楚阆终于从木椅上站了起来,他看着床榻上依旧没有醒来迹象的沈辞,一把将桌上的茶盏举起,重重摔到门口。
“啪”!
“哎呦!这是要砸死人啊!”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紧接着门口探出一个头来,那人戴着一顶道士帽,手里拿着个酒葫芦,模样夸张地绕开那些茶盏的碎片。
棠梨推了他一下:“臭道士,你来国师府做什么?”
“喔,你推我!好痛好痛好痛,赔钱!”那道士捂着这里的肩膀,一本正经道。
棠梨瞪大了杏眼:“好啊你这个臭道士,讹钱还讹到国师府来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两人吵吵嚷嚷,楚阆却没有阻止他们,若是能把沈辞给吵醒过来,也是好的。
可那人依旧没什么动静,楚阆颇为无奈。
道士在一边和棠梨吵闹一边绕开茶盏碎片下,总算进了门,他瞥了一眼床上的人,对棠梨道:“你们国师府不是找大夫吗?”
棠梨点头:“对啊,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道士捋了捋自己下颌上根本没有的胡子:“我就是大夫啊!”
此言一出,楚阆抬眸看向他。
棠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就你?你不是道士嘛,怎么又变成了大夫?你会治病吗?怕不是来招摇撞骗,说什么被鬼压床了,或是梦魇了?那可真是笑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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