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瑞脸色一沉。
穗儿忙说:“王爷也是为您好,您每次出去,回来身子都要弱上一分。王爷给您下了禁足令,您要是听,也就不会有下药这一出了。王爷这么做,都是担心您的身体。”
金瑞自然知道小王爷不会害他,可日日令他昏睡,那他活着与死了又有何区别?
“奴婢是不是多嘴了?”穗儿道,“王妃您可千万别生王爷的气。要是让王爷知道是奴婢多嘴,一定会摘了奴婢的脑袋!”
金瑞本来还迷迷糊糊地在生气,听穗儿这么说,转头看了穗儿一眼,“好,我不说便是。”
“谢王妃,奴婢去把药给您端进来。”
金瑞等人出去了,麻利地穿好衣裳鞋子,从窗户跳出去。双脚落地后,他才发现,原本坚硬的青砖地面,被人贴心地铺了两层绒毯,这次跳下来,脚一点都不疼。
他摸着绒毯发了会儿呆。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让铺的。小王爷又是下禁足令,又是拿金漠的性命威胁,却也知道根本管不住他。对于他的任性,不但不恼,还担心他因为任性而受伤。
小王爷应该也已经知道他之前跑出去做了什么。
是不喜他这样做,所以才会在他的药里放令人昏睡的药物。
可再不喜,也没拿铁链子把他捆在床上,甚至也没有多加侍卫拦着他。
他低头笑了笑,拍拍绒毯,起身,钻过狗洞,来到董耿的房间。
董耿刚刚从小王爷身边当值归来,一口饭菜还没进嘴,就看见王妃坐在他的窗上,一双长腿垂下来,悠悠然晃着。
那一刹那,他好像看见了当年的那个笑容张扬明亮的少年军师。
“董将军,能否给我讲讲战场上的事?”
董耿一怔,“王妃听这些做什么?王爷嘱咐过,不能拿这些事情去扰您清净。”
金瑞道:“如果我一定要听呢?”
董耿单膝跪地,“请您不要为难属下。”
“好吧,那就不为难你了。”金瑞黑眸一转,“可是我闷的很,都已经悄悄溜到你这里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不如你给我讲讲以前的事,战场上的事不能说,那我同你认识的经过、同小王爷的事、同主院那些被我救过性命的侍女的事,总能说了吧?反正我今天必须听点什么,好打发这漫漫时光。”
董耿垂头思索,他、王爷与王妃的事情,很多都涉及了王爷不想让王妃知道的事。如果一定要讲,还不如讲王妃和那些侍女的事。
他清了清嗓子,“主院那些侍女,有几个是王爷从宫里带来的,当时来的时候,她们的年纪也很小,因此也不得重用。后来有一次,王府出现刺客,她们被人怀疑,是您抽丝剥茧,找出藏匿刺客的人,还了她们清白。因此她们视您为救命恩人。”
金瑞佯作漫不经心,“她们很小的时候就来了江北,那与家人岂不是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