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上的内容,你看了么?”
“看了。”薛臻齐道,“人皮上写的东西,似乎跟我师门被灭有些关系。既然是我师门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想将功赎罪,有的是机会。”
金瑞轻声道了句“没有机会了”。
他往前迈了一步,从黑暗中露出半个身体,薛臻齐这才看见,他手臂上都是血,手中还握着一把匕首。
“你做了什么?”薛臻齐脸色大变,霍然起身,“大元宝,你到底做了什么?”
金瑞不说话。
薛臻齐试探问:“你该不会把郝祥怎么样了吧?”他知道,人皮上的人是郝祥。
“我杀了他。”
“杀了他?”薛臻齐惊道,“你为何要杀他?”
金瑞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什么穿刺而过,痛的他丢掉了匕首,双手抱头,“他的手上有我家人的血,我杀了他,杀了他!”
“快噤声!”薛臻齐上前捂住他的嘴,将人拖到屋里。借着油灯,薛臻齐仔细打量他的神色,眉头紧皱,“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很不对劲。”
金瑞抱着头,不发一言。
“你怎么能杀人呢?而且你知道郝详同将士们的关系有多好吗?你杀了他,王爷若不治你的罪,将士们必然会寒心。你这不是给王爷出难题么?”
金瑞猛然抬头,“你说的对,我不能让他为难。没人能发现,郝详是我杀的。”
薛臻齐定定地看着他,“你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杀的了郝详?”
不等金瑞回答,薛臻齐又自嘲地笑,“我多嘴问你这个做什么?你这样的才智,哪怕连床都下不了,不着痕迹地杀个人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薛臻齐忽然想到什么,惊的连连后退,“唐屏是不是也是你杀的?”
桌上的油灯猛然一炸,金瑞在“毕毕剥剥”的声音中,露出了一个冷笑。
“是我。”
“你疯了!”薛臻齐道,“你就不怕王爷知道?”
金瑞默了片刻,“怕。我怕他对我失望,更怕他因为我陷入两难。所以我要走,我必须要离开,只有我走了,才不会伤害他。”
“大、大元宝,你当年突然离开,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我不知道当年我自己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我现在必须离开。我害死了王爷的下属,我是个罪人。”
尽管这些人与他有血海深仇,可对于小王爷而言,这些人都是忠心耿耿的下属。
“你不能走,你有没有罪,王爷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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