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院里估计是一片哀嚎,受罚的人肯定都在挨打。
他就这么想着,跟着侍女进了院门。一进门,哪有什么哀嚎,院子里站了不少人,皆是敛眉屏息。
他在王府这两年,丫头小厮和管事婆子,哪怕是往王府送菜的人,他都认识。
这会打眼一瞧,院里什么人都有。平时没规矩的婆子,贪婪傲慢的管事,幼稚无知的丫头小厮,这会一个个都老实得不得了。
身上看起来也没伤啊。
他一边纳闷,一边走到人堆里,准备一起站。
“嘿,李管事,王妃已经问过你们话了,说了什么,怎么大家这般老实?”
以往李管事的话最多,今天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依旧低头站着。
他十分诧异。
王妃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让李管事闭嘴?要知道,李管事曾经病的只剩一口气时,还跟人喋喋不休,愣是靠说话,把自己的命给说回来了。
“路将军,王妃请您屋里面说话。”
路坷现在心里有些怵,忐忑地跟着侍女进去。王妃没有在外屋,而是在里屋的罗汉塌上半躺着,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手里还捧着个汤婆子,旁边放了一碗药,热气腾腾。
看一眼,路坷都觉得热。然而王妃却像是还觉得冷,时不时把汤婆子往心口上捂。
路坷跪下来磕了个头,金瑞是第一次受路坷的礼,就没有让。
等路坷行了礼,金瑞才让人搬了凳子让他坐下说话。
上次两人见面,金瑞见到路坷还吓得不轻,这次却是颠倒了,路坷见到金瑞心突突直跳。
金瑞慢吞吞开口,说话时还有些上不来气。他没指责路坷什么,只给路坷讲了个件事,是先帝在位时兵马大元帅之死。
“陈元帅用兵如神,为何最后却落得惨败身死的下场,就是因为身边人随口说的一句话,让有心人知道了元帅行军的计划。那随口的一句话,也就是爱吃什么,半点不打紧,偏就是这么一句话,就要了他们家主帅的性命。”
“孟老先生后来为陈元帅写了本兵书,开篇第一页就教人勿言主事,谨言慎行。”
路坷一开始听的漫不经心,后来听明白了,只听的满心懊悔,张嘴就要自己交代,金瑞却打断他,要结束这场谈话。
“王妃,你要不打我一顿吧,你不打我,我心里难受。”
金瑞捧着汤婆子,轻轻摇头:“路将军,王爷是你的主子,将你从小卒一路提拔到将军,你是要报恩,还是要害他,你心中自有主意,不必我罚你。”
路坷想起王爷对他的提拔,更是后悔。
他出了屋子,外头还有俩同僚等着见王妃,抓住他就问:“咱是不是犯的同一件事?你怎么这么失魂落魄,可是王妃夺了你的官职,或者重罚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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