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师隐并没有生气。
他只是觉得这样不好,想了下,师隐说:“下一次,你可以带我去看,如此,就不必再折了。”
阿鸾闻言,圆圆的眼睛略瞪大了些,像是很吃惊的样子:“你,你愿意和我出去?”
师隐点头:“只是赏梅。”
只是赏梅而已,没有什么不愿意的。
就只当,是解救梅林于折枝。
阿鸾却像是得到了天大的好消息,眼睛里亮澄澄的,用力地跟着点了点头:“嗯,赏梅!我知道,当然,就……只赏梅,对,赏梅。”
“那,我们就说好了,我下次就来带你去京郊,我们一起去赏梅!”
师隐见他高兴,也弯了下唇角,微微翘着,是一个笑,不过很浅:“嗯。”
阿鸾看见师隐的笑,愣了一瞬,有些恍神的模样,再定睛去看,师隐还是师隐。
师隐察觉到,问:“怎么了?”
阿鸾听见声音,回过神来,将手里的白梅放到古琴旁边,手臂叠在一起,人就伏在了桌上,眨眨眼,说:“没什么,我还想听你再弹一曲,可以吗?”
师隐没说话,只是手指抚上了琴弦。
风过,琴弦动,又是一曲响。
师隐弹着琴,视线不可避免地分了一些给阿鸾,看到阿鸾侧着趴在那里,露出来的那一半很白,很干净的脸,他有些不自然地挪开视线,想,就只再这一曲。
一曲,不算多。
大约不算多。
作者有话要说:
阿鸾:我,一朵绝世的白莲花。
师隐:我,一个单纯的工具人。
第6章 城中增暮寒
阿鸾听完第二支曲子,就端正地坐了起来。
他定定地看向师隐,看着师隐的脸,似乎是在那上面寻找什么痕迹。
师隐只当自己并无察觉。
仍垂着眼眸,他的手指还按在琴弦上,稳着余音。
阿鸾笑了一声。
师隐听得很真切,阿鸾的笑声离他太近了。
阿鸾撑着琴几的边缘,就是他刚刚伏在那里的地方,站了起来。
师隐也收回了手,看向阿鸾,问:“要走了吗?”
阿鸾点点头,带着天真的笑意,眼角微微眯着,像个什么小而灵巧的动物似的,他说:“对呀,我又要走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