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钱的白玉笑容多了起来,态度也热切了。
“在屋里睡着呢。”
边庄宴皱眉:“还没起来么?”
现在都快上午九点了。
听说这家女人大半夜常常发疯跑到院子里载歌载舞,吵得附近几家夜里睡不好。
这么晚还没起来,不会昨晚又……
听到边庄宴这么问,白玉的脸霎时变了色,一脸狠劲。
“我去把她喊起来。”
男人闷着声,似乎对秀儿姐很生气。
风红缨眉头微皱。
村寨的人都说白玉将妻子秀儿姐捧在手心里疼,平常谁家孩子胆敢取笑秀儿姐,晚上家里的玻璃一定会碎。
不用猜都知道是白玉砸的。
可她怎么觉得白玉并没有那么爱秀儿姐?
她看错了么?
一刻钟后,白玉从里屋出来了。
男人脖子上有伤,是血淋淋的牙印。
风红缨指了指脖子:“白玉哥,你这……”
男人黑黝黝的大手赶忙捂住伤口,支吾解释。
“你秀儿姐讨厌别人打搅她睡觉,一喊就咬我……”
解释到这就不多说了,男人端起长板凳,道:“你们俩跟我进来吧,你秀儿姐不方便下床。”
边庄宴忙屁颠屁颠地进屋。
风红缨抖了抖狗绳:“黑条,跟上去——”
黑条摇着尾巴亦步亦趋走在白玉身后,进到内屋,风红缨大吃一惊。
床上的女人和原身记忆中的秀儿姐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女人面颊深凹似饿鬼,披着一件花棉袄,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人曾经是个大美人。
边庄宴也吓了一大跳。
白玉却很淡定。
“她病了之后挑食,我要养孩子,工资又不高,所以营养有点跟不上……”
说着转过身给女人倒了杯白开水,风红缨看得真切,秀儿姐很怕白玉。
接茶盏时,背对着她的白玉应该瞪了一眼秀儿姐,秀儿姐消瘦的身子很明显地往后瑟缩了下。
风红缨心头一凛。
-
采访时,白玉并没有离开,而是寸步不离地坐在床边握着秀儿姐的手。
白玉粗犷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
“秀儿胆子小,离不开我,你们问吧,我来答,她好多年没说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