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可以吗?”华清清呐喊,“会不会妨碍到你们?”
她不能再退了,再退就拍不到画面。
她是实习记者,台里领导让她来,虽然她觉得这里头有欺负新人的意味,但不得不说,这也是一次锻炼自我的机会。
风红缨双手死死摁着两管水枪,确定水枪固定后,她弯腰起身的瞬间往浓烟外瞟了眼。
那个容貌自卑的年轻女孩戴着户头盔趴在高速护栏上,头发烫得高高卷起,纵是妆容被熏黑也迟迟不肯离开。
屈正修也在看华清清,如果华清清是普通民众,屈正修就是扔也将华清清扔下山。
但扫到华清清手中抓着的话筒,以及站在华清清身后始终没离去,稳稳拿着摄影机的男人,屈正修心里暗叹了口气。
直面险重的职业远不止消防员,还有记者。
屈正修往火里冲,另一只手朝华清清摆了摆。
华清清欣喜,这是准她在这待着的意思。
转过身,华清清就着镜头继续播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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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边那辆车一共拉了八十罐油,刚才已经炸了两罐,灭火器不够用……”
消防二队队长杭泰找到屈正修,两人交换了下眼神。
屈正修:“我这能出七个人。”
先锋队一共九人,有两人需守在水枪边,屈正修安排的是风红缨和牧三。
杭泰:“我有九个人。”
一共十六个人,七十八罐油桶,每个人平均要管五个。
事不宜迟,两个队长将人召齐,下一秒,十六个人如山间灵猴,迅速攀爬进火海之中。
远在百米处播报的华清清见状情不自禁一声惊呼:“他们进去干吗!要爆炸的!”
七八秒后,窜天火浪之下,十六个穿着统一藏青色灭火服的男人们从车上跳了下来,每个人手中都抱着一个半人高的油桶。
队员周六抱着油桶小心翼翼地跳下车,拎着从风红缨身边经过时,滚烫的桶壁擦过风红缨的手臂,高温烫得风红缨直哆嗦。
还好防护服是长袖,有很好的抗高温功能,不然……
一桶又一桶罐子被队员搬了下来。
这些油桶挤在一块容易摩擦爆炸,为了尽快灭火,减少损失,屈正修和杭泰的想法一致:将它们搬离火场,一桶一桶进行降温。
场外,队员们每搬下一罐油桶,立马端起灭火器用力扫射油桶,这边一完成,再继续冲进火势撩然的货车。
将近八十罐大油桶就这样被搬下了车。
风红缨半蹲在地,见最后一人抱着油桶下来后,她立马起身拖着沉重的水枪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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