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攒积分,风红缨骑着小毛到处跑。
派出所不好处理的家长里短事,她来,她拿着纸笔,一字一句记下邻里之间的纠葛。
这些事真的很鸡毛蒜皮,报警太过正式,村民们只能求助于报社,希望记者出面帮他们摆平眼前的困难。
再经历了第n次帮村民讨要五分钱的账务后,风红缨累的虚脱,整个身子趴在小毛背上,任由小毛驮着她行走在黄沙飞舞的道路上。
走着走着,睡了一觉的风红缨发现周边的景色变了。
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葡萄香味,小道边上的房屋风格和其他几个村子大相径庭,从外边看,这些房屋和蜜蜂的巢穴有的一拼。
泛黄的土砖垒成高楼,高楼外分布着大小一致的窗户,一面墙至少有十来个小窗。
风红缨跳下骆驼,拉住村民。
“请问这里是?”
珈一,珈二,珈三,三个村子盛产葡萄,小毛应该是嗅着葡萄的香甜味过来的。
既然到了这片区域,那她顺道将手中攒的活给办了吧。
村民认识风红缨,笑说道:“闺女,你咋有空来珈三村了?”
塞了一串紫得发黑的葡萄给风红缨,村民靠近一些,压低声音:“闺女是来查李官的吗?”
三天前,李官带着妻儿,一家五口回了村。
五年前李官意气风发的离开戈壁滩,大放厥词在外没闯出名堂坚决不回戈壁滩。
没想到五年后啪啪打脸。
人回来了,拖家带口回来的,口袋空空回来的。
珈三村这几天的乐子全在李官身上。
“闺女,你不认识李官吧?”
风红缨笑笑:“不熟。”
她和李官有过几次照面,但每回都是匆匆而过,不过她和李官的媳妇孙晓柔聊得来。
“嗐,”吃瓜村民道,“他呀,白眼狼一个。”
风红缨:“何以见得?”
“西域春监狱里边的库班老师你知道吗?”村民问风红缨。
“知道。”
“李官,李官……他名字还是那位老师给起的呢。”
“李官是棺材子,无父无母,闺女你年岁小,有些事恐怕不知道,咱们戈壁滩上谁家不穷?像李官这样没人要的孩子,到头来只有饿死的下场,只他命好,库班收养了他。”
“倒退二十年,那时候闹饥荒,库班宁肯自己饿着肚子也要让李官吃饱,就这样一口一口将李官喂大——”
说到这,村民摊开两手,颇为气愤的数落。
“我说白眼狼可没冤枉他,库班失手杀死他儿子是事实,但我不相信库班对他儿子做那种腌臜事。”
“我也不相信。”
旁边有人小声附和:“库班是大好人,他是真的老实,不是装出来的,省吃俭用的钱全拿来养小孩,供他们吃喝拉撒,还有上学,一般人家的父母都未必能做到他那种程度……”
“心寒,太让人心寒了,我要是库班,等我出了监狱,我连夜抄家伙把李官这个白眼狼给咔嚓了!”
“别,才出来又犯事,会加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