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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初夏不疾不徐道:“有竞争才有压力,有压力才会高强度的要求自己,功利性谈不上,看戏的人出钱,咱们出力,公平交易罢了。”

苏流星点头:“我突然想起钱老师说得一句,很现实,也很残酷。”

崔玉:“什么话?”

苏流星:“钱老师说,说红缨执着废除女旦跷功,出发点是心疼女孩子,这个出发点是好的,但是!”

苏流星眉头上挑,加重语气。

“但是,并不是所有女孩都会感谢红缨,那些像初夏一样从小就开始练的女孩子……我敢打包票,80%都会恨红缨。”

崔玉不明白:“恨红缨干什么?红缨助她们从练跷,耗跷的苦海中逃出来,她们不开心吗?不应该感谢红缨吗?”

苏流星:“为什么要感谢?她们学了一二十年,为得就是有朝一日走向戏台展示,红缨一刀切了她们的前程,不恨才怪!”

崔玉:“……”

苏流星:“不止女孩子们恨,靠跷功红极一时的前辈们对红缨恐怕也没什么好脸色,这是她们吃饭的饭碗,红缨上去一脚踹飞她们的饭碗,她们绝对不可能点头通过红缨的论文,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饭碗。”

“除了这些人,还有那些正在学跷功,又或者是打算学跷功的,她们都理解不了红缨的苦心,在她们看来,红缨是堵在她们锦绣前程路上的一块巨石!”

唐初夏咬唇,她想说她从来没这么认为。

苏流星看过来,一针见血道:“那是因为你可以不靠跷功也能勾住观众,初夏,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唱腔出色,有些人唱得一般般,她们只能在其他方面努力,比如跷功。”

唐初夏喉咙噎住。

三人没再聊这个话题。

门口抱着一摞论文的风红缨站在那静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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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宿舍四人相约来到国家大剧院。

闻人老是华国戏曲研究院的院长,早些年已经息影戏台。

今年之所以重新穿上戏服上台,为两桩事。

一来庆祝新一届‘音配像’项目启动,二来,国家剧团来了不少外国友人,作为东道主,闻人老准备亲唱一曲欢迎众人。

得知闻人老要上台,戏迷们纷纷从四面八方往北京涌,就为了能在现场一睹闻人老的风采。

此刻剧院里人山人海,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

他们中有些人是从最南边过来的,也有从不包邮的盆地地区赶了来,嘴里说着各式各样的方言,但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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