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急了,闻人老立马道:“你放心,这娃唱腔在我这是过关的,但咱们规矩立在这,得让老艺术家们都认可,再一个,大师的后人先来,然后才能轮到弟子上场。”
老人笑:“行行行,不为难你,我就是打电话让你注意下有这么个优秀的娃娃存在就行。”
闻人老:“挂了吧,我还得看直播。”
“得,不打扰您,哈哈哈。”
电话一断,闻人老立马切到直播间,摘掉眼镜,坐在沙发上的闻人老快活的俨然是苏老爷子2.0版本。
“谢谢大家支持我呀,明天同一时间,我们不见不散!”
风红缨一下播,闻人老只觉脑中有一根线蹦得一下断了。
“这娃娃,怎么就唱这么几句,不得劲呀不得劲。”
放下手机,闻人老来到书房整理京剧音配像的选拔名单,提笔准备在后边添一个人名时,闻人老愣了下。
“喂,你向我推的那个娃娃叫什么来着?”
“风红缨,风筝的风,红缨木仓的红缨。”
“风—红—”闻人老一笔一划地写。
顿了顿,闻人老忽想起了什么。
“我怎么感觉这个名字好耳熟?”
能不耳熟吗?
拉出脚边的书篮,望着里面一坨坨强烈要求‘废除女旦跷功’的论文,闻人老陷入了沉思。
第38章 少年志在,国粹不死(13)
收好直播的支架,风红缨站在床边压腿练功,一扭头就看到隔壁被窝有个脑袋冲她张望。
一对眼睛睁得比路上水果摊的黑葡萄还要圆。
“怎么了?”风红缨高抬脚呈一百八十度贴着墙压腿,边压边问。
“姗姗,是不是我刚才直播打扰你睡觉了?”
被窝里的人如蚕般拱了拱:“没有,没有。”
掀开被子,蓝姗姗的右脚掰在右肩上。
这是从小唱戏的人最常见的一种睡觉姿势。
她们不是芭蕾等舞者,唱戏唱戏,自然唱功排在最前边,所以平时练功,大家都是以吊嗓子为基础,至于身段,她们得利用睡觉时间来弥补一二。
601宿舍,只有唐初夏正经拜过师,从小在梨园生活养成了晚上练身段的习惯。
有时候风红缨起得早,经常看到唐初夏以一种寻常人看起来极为诡异的姿势窝在床上。
蓝姗姗应该和唐初夏差不多,有很深的童子功,不然也不会换了一张床后还能自然而然的架脚躺着。
对于唱戏人这一点习惯,风红缨内心说不出的敬佩。
她游荡在各大视频中,什么样的人都扮演过,吃过的苦数不尽数,但让她从小就将自己搓成圆球睡觉——
抱歉,她做不到。
为了保持曼妙的身段,她只能利用空暇时间练功,就好比现在和蓝姗姗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