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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用词未免太过犀利,那帮人看了,肯定会生气。”

顿了顿,钱萍又道:“生气归生气,但唯有这样犀利的言辞才能让他们重视废除跷功这件事。”

风红缨:“还要麻烦老师您帮我代交上去,我人微言轻,交上去未必会有人看。”

钱萍摘下眼镜:“你放心吧,我能保证送到那些人手中,但结果如何——”

“结果是什么我都能接受。”

风红缨道:“不怕老师笑话,我已经做好了被拒的打算,这次不行,我就继续写,写到他们同意为止。”

“你呀,就是倔!”

钱萍笑了笑:“对了,艺术团马上就要出发,教你的那几出戏你练的怎么样?可别光顾着论文把出国演出的事弄砸咯~”

风红缨扬起—抹灿烂的笑。

“我天天都在练,您放心!”

钱萍:“听团里的人说,你很少去练功室?不去练功室,你跑哪去练?”

风红缨:“天桥哇。”

“天桥?”

“对,”风红缨道,“就学校后门拐个弯,那边地铁口的天桥,老师有空可以去看看。”

当天晚上,学校论坛炸了。

钱萍回到家后觉得自己也炸了。

她没想到自己会跑到天桥围观学生唱戏,看着看着,自己也跑过去唱了—出戏。

掏钥匙开门时,钱萍摸出了几个钢镚。

钢镚是学生硬塞给她的,说是出场劳务费。

颠了颠钢镚,钱萍咧嘴而笑。

年轻真好。

她当年那个年纪时要是和学生—样勇敢该多好。

第35章 少年志在,国粹不死⑩

论文交上去后,钱萍给风红缨回了消息。

[至少要一个月后,上边才会给你答复。]

风红缨明白,再过几个月就要过年,国家电视台邀请了老一辈京剧大师前往国家台录制节目,这几个月,前辈们都在敲锣打鼓的排节目。

没时间很正常。

北方的雪天湿冷,雪籽砸在脸上生疼。

“庶哥,明天我来不了了。”

一下雪,逗留在天桥下听戏的人十个中只有一两个,这都算多的。

风红缨这几天被钱萍压在练功房出不来,有时候晚上十点多了,风红缨抽空跑出来一看,发现拉二胡的庶哥还在。

一把黑伞慵懒的打在头顶,双手冻红了还在那拉。

庶哥在天桥下拉二胡拉了快有三年。

风红缨只知道庶哥的名字,至于庶哥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执著在天桥下乞讨度日,庶哥没说。

不过就平时的交谈,风红缨觉得庶哥挺有文化的。

“不来啦?”

庶哥语气染上不舍,倔强的别开脸:“走吧走吧,你是大学生,跟我一个乞丐呆在一块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