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祎摇摇头,可惜了。
考不好就上不了大学,上不了大学意味着这人在船舶上的才华很大程度会埋没。
风红缨走出教室时,李华祎忍不住多看了风红缨一眼。
夹着考卷离开后,李华祎是越想越惋惜,思虑一番,惜才的李华祎决定给好友写一封信。
信中还夹了几张纸,是李华祎根据回忆临摹风红缨画得船舶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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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试,风红缨来到邮电局,没有犹豫的将早已写好的回信塞进了信箱。
外边的雪越下越大,凛冽的寒风挟着冰雪打在风红缨脸上,身冷自不必说,心更冷,拔凉拔凉的。
临近新年,雪越下越大,瑞雪兆丰年嘛,乡亲们望着鹅毛大的雪花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脑后跟去了。
双手并拢缩成球的知青们也笑呵呵的,等过了年,他们最为期盼的高考放榜就要来了。
日子飞逝如梭,回城的希望和上大学的机会慢慢靠近他们,望着漫天的飞雪,他们无不在想象出发去县教育局大门口看榜的热闹场景。
虽然他们当中有些人复习的并不顺利,对课本依旧生疏,考得也不理想,但这不妨碍他们去畅享未来。
知青中唯有风红缨没有坐在门槛上浮想联翩,她带着遮雪的草帽,背着竹篓,上山捡牛屎去了。
高考后,乡亲们渐渐意识到城里来的娃迟早有一天要走,到了这个阶段,马支书就没有再严厉要求知青们必须迎着风雪上工。
有了这份优待,继续坚持在岗位上不松懈的风红缨就有点‘格格不入’了。
知青中有不少人由衷的赞扬风红缨热爱劳动,夸她是个勤劳奋进的小蜜蜂,是他们追随学习的好榜样,然而一片赞语中,总会有几句刺耳难听的话钻出来。
聂明朗暗地造谣,讽刺风红缨还算有自知之明。
“人呐,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聂明朗嘴一歪,在宿舍好不遮掩地冷笑。
“考不上就考不上呗,有什么好担心的,该担心的人是我们这些平民,咱们一没参谋长爹,二没有《人民日报》主编的青睐,要我说,咱们该背着竹篓去山上捡牛屎,你看看人家风红缨同志,不愧是军官家庭出身,思想觉悟就是比咱们高——”
阴阳怪气的话还没完,关不严实的知青宿舍大门砰得一下从外边打开。
周身寒气森森的风红缨冷得脸站在门口,目光如果能吃人,此刻的聂明朗恐怕早就成了一滩骨泥。
她一步一步的往里走。
“风红缨,这里是男、男宿舍——”
聂明朗怂得舌头打卷:“你别乱来啊,革命同志之间可不兴打架斗殴,马支书、马支书不是说了吗,咱们知青该、该互帮互助才、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