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冯丽娘的大的胆子,把自己公公的死,还有许大夫之言全然告知。
李道长听完,不怒也不惊,就是微微一笑抚着胡子,老道人看着跪在堂下的冯丽娘说,"若你能找到有三个大夫,愿意出来指证这丹药有问题,那才有我辩解的机会。否则,我与你,没什么好谈的。论药,你不懂,论医,你更是不懂,那还谈什么呢?再者,你公公之死,只是你一个人的疑问,你夫家人并无有此疑问。只怕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自己想牝鸡司晨,做大主罢了。"
李道长说完,便有礼的朝徐绍山拱手,退出公堂。
徐绍山不拦着,也不怪罪什么,只是拍了下惊堂木,才对堂下的冯丽娘说道:"冯丽娘,李道长所言,你服是不服。若你能找到有三位大夫,来指控这丹药有问题,我这公堂定会为你再审。"
冯丽娘被这老道跟徐大人一人一种说辞,绕的是脑袋有些不清楚了,确实她是不懂医不懂药,因此徐大人的意思是,让她去找人出来证明这药是有问题的吗?非得自己去找证据证明丹药有毒,这喊冤才能喊成吗?
冯丽娘很是不解,就这样离开县衙。
可她并不知道,她才一出县衙门口,她的家人在就等在县衙外面,躲在巷弄中盯着她走出县衙,冯母本是想直接把人给抓回家教训,但被冯丽娘的兄长给阻止。
可冯丽娘也是个好强的性子,还真的挨着个从最热闹的大街上,寻几间最有名的医堂,挨个进去问这寿丹,她没想到那些大夫听到这是那有名的百寿千寿丹,给她的答案,无非就是这寿丹,确实是好东西,若不是好东西哪会有那么多人抢。有些大夫保守点的,就说自己学医不精,没有资格评断这药的好坏。
冯丽娘从间小药铺出来后,碾药的学徒就跟着走出来,还多事跟冯丽娘说,"只有很老的大夫才有可能以观其色闻其味,准确的知晓这丹药是怎么炮制的,你肯定是被那个外来的大夫骗了,最好能这样一闻就知道这药有毒。"
冯丽娘带着疑惑的心一离开,药铺的老大夫就走出来,从学徒的后脑勺就是一下敲了下去,老大夫严声喝道,"让你随时谨言慎行,别乱说话,你都做不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怎么就能肯定那个外来的大夫骗了冯姑娘。真是胡来。"
学徒抱头鼠窜,躲到药架旁,小声地说着,师傅,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寿丹,好多雅士公子哥都推崇的,哪里可能会有问题。
老大夫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学徒一眼,
愚蠢,肤浅,蠢的跟牛一样,无可救药。
老大夫入屋拿了本旧书,就气的甩在学徒的脸上,
你自己好好看看,连习医的基础功都可以违背,你说那算什么?枉费老夫多年培养你的苦心,天医真君的脸面,都被你跟那些人给丢尽了,气死老夫了。
学徒一身狼狈的把书本给捡了起来,随便翻了几页,就不解他师傅怎么突然发那么大的脾气,不让乱说话的是他师傅,现在他就随大流所言,他老人家也生气。
这学徒真是摸不着头绪。
冯丽娘走出药铺,才走到街上,冯家人就从马车上下来,把冯丽娘给半推半扯的拉进马车。马车里的挣扎争执,也慢慢在一巴掌下逐渐安静。
路人见之,冯家人只道是冯家的事,旁人可不敢多管,连旁边的男子都视而不见。
冯丽娘又怎会知道,她到县衙的事,会那么快的传到她双亲兄长耳里。
夜里,老大夫在天医真君的画像前喝着黄酒,只道是:"顶上满尽白发霜,坐困牢笼已半生,时穷何曾节乃现,羊头狗肉满街是。"
老大夫像是喝醉了,实在醉的就趴在桌上哈哈大笑,那笑声满是悲凉跟抑郁。
就是那张医真君的画像上,旁边有提着作画者的小字跟小印,写着泗水翁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