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说。”李若水上下扫了一眼吴簪儿,笑说“要不我现在就去开门请他进来。”
吴簪儿瞬时泄了力,眼中展露出无尽的绝望,然而李若水却已起身,像是要去实现她方才所说之事。
她抬手去抓李若水的衣袖却被她轻轻地避开了,那一步步的脚步声和离那扇门逐渐靠近的身影一阵阵地刺痛着吴簪儿的心,李若水的步子越走越快,手放上门闩的速度,也毫不拖延,不容她迟疑一秒。
“给我滚啊,该死的老头子!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
歇斯底里的咆哮打断了李若水即将拉开门闩的手,她抿唇弯了弯嘴角,撤身看向吴簪儿,说:“干得不错。”
门外瞬时无声,晌许一阵急促又粗重的脚步声预示了吴父的离去,李若水望着吴簪儿痛哭流涕的脸,猛地一拉将她揽入了怀里。
“混账东西,现在和我讲讲,澹容她寄住在顾菌那,可有没有什么歹心?”
“我什么心思都没有,不过......”
白姝拨弄着耳坠,偏头看向顾菌,笑问:“你可知近来公主殿下和史婉伊走得极近?”
顾菌沉默不语,静看着白姝,白姝说完愣了一下,又忙解释说:“我不是要告史婉伊的黑状,只是问你......”
“我知道,不过这次有些不同,由她们去吧。”顾菌打断了白姝的话,白姝微愣,抿了抿唇低眉问:“就是说你不在意公主和她有些什么吗?”她抬眸看向顾菌:“要是澹容要她你就给了是吗?”
顾菌听这话有些不悦,道:“若是如此,史婉伊红莹早已不在这,不要胡思乱想了,回屋吧。”
话方说完,顾菌便见白姝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她有些后悔,便玩笑似的补说:“怎么,你舍不得她?”
白姝没有回应她的玩笑,而是问:“小姐,我今日说公主殿下喝醉歇下了,让三皇子带着去,这是我信口胡说了,其实当时我没有去回禀公主,我害怕......”
这话明显还未说完,白姝便噤了声,顾菌略有讶异,但还是说:“你做得很好,今日之事,若是公主随去了反而麻烦许多。”
毕竟那吴簪儿是澹容的人,若当时在那房内,万不可能如三皇子那般糊弄了事。
“亏你考虑得到。”顾菌在白姝的额上印了一吻,笑说,但白姝面上却不见喜色,她轻轻地抱住了顾菌,埋在她怀里嘟囔着说:“抱歉,我没考虑那么多,我只是......只是害怕你和她走了,又是不知多少时日,幸而这次没有给你添麻烦,抱歉......”
白姝的声音愈来愈抖,愈来愈小,逐渐隐匿进一片潮湿的空气中,顾菌感受到胸前的衣襟湿了,她拉开白姝,白姝用手挡着脸,她便又拉开她的手,顾菌捧着白姝满面泪痕的脸,说:“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你不愿意让我离开真是太好了,你有没有给我添麻烦都没事,解决你制造的麻烦,我也会高兴的。”
这样的话任谁都会沉沦,白姝此刻将平日的忧虑和那种摇摇欲坠的不安全都抛诸脑后,她哭着吻上了顾菌,顾菌将她抱了起来,亲着她慢慢走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