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松一边点头，轻拍了几下朱昶烨的后背，“妈，就这样办吧，细细也同意。”
趁孟兰和顾细交流的时候，朱昶烨硬着头皮小声问：“沈哥，你什么时候入赘的？”
他不知道啊！难道沈哥当起了入赘文的男主？
他这段时间，除了干家里的活儿，空闲时间的时候，也会在顾细的推荐下，去文学网站看一些网文打发时间。
这个赘婿文，就是他新了解到了文学题材。
沈青松轻描淡写：“哦，一开始就是入赘的，我家里也没有其他血缘上的亲人了，其实入不入赘到差不多。”
“顾细的妈妈对我们这么好，我更希望让她安心点，”他拍拍朱昶烨的肩膀，“入赘也没什么啊，就是一个名头，为什么姑娘们能嫁人，我们男人就不入赘呢？我觉得男性尊严不是靠这些名头来证明的，而是男人对于家庭、对于妻子、对于孩子的责任感。”
朱昶烨抿唇点头，琢磨了一下，发现自己很认同沈青松说的话。
这个世道，固执守着一些不必要的“尊严”，有什么用呢？
新闻上有不少案例，说有的人被冻死了，有的人出去上班，不小心滑倒了，一个多小时后才被人发现，人已经没了，更有不少人直接饿死了。
世事如此无常，不如趁还活着，让自己让身边的人快活一点，珍惜当下。
孟兰问女儿，确认沈青松是心甘情愿让孩子姓顾后，特别欢喜。
她打开客厅的门，招呼道：“快进来吧。”
顾细：“进去边吃边说。”
冷的时候，就吃点热的东西，喝点热的饮料，热奶茶配烤肠，简直完美。
顾细道：“孩子姓顾，至于叫什么，大家一起来想想吧，反正离出生还有那么长时间呢，慢慢想。”
孟兰干脆利落地点头，顾细已经占了姓氏，那么用沈青松和朱昶烨想的名字也很公平。
这事儿正如顾细所说，不急。
沈青松和朱昶烨很上心，当天晚上吃完饭，即便他们睡得早，也不会立即睡下，起码要等一个小时消消食。
两个男人一起翻起了字典，选出了很多字，这一轮是海选，估计还有初赛、复赛、总决赛。
顾细任他们弄去。
十二月中旬，大家在屋里看书呢，突然看到正对着大门的摄像拍多到了有一个人在他们院子外面晃荡。
沈青松的手机响起来：“是常勇。”
他赶紧去开门，常勇进来后，顾不得多说话，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狗。
“这是我们去山上找作物的时候捡到的，它一直被它的妈妈护在怀里，母狗已经冻僵了，它冷得瑟瑟发抖。”
小狗已经裹着一张厚毯子，可是看上去情况还是不太好。
“我想着，林教授都说顾细空间养出来的动植物会比外面的作物和家畜精神很多，是不是能……”常勇十分不好意思，“是不是能进空间试试？”
顾细毫不犹豫：“当然可以。”
事不宜迟，她和沈青松立即抱着小狗，进去空间。
小家伙一换了个地方，眼睛微微睁开，一下子比在外面精神了许多。
顾细将小狗放在别墅的长廊下，现在空间比较拥挤，外面有土的地方全都种上了植物，像是鸡鸭鹅牛猪羊等动物就放在了别墅的长廊下，别墅里面则是放他们家的东西。
小狗嗅嗅，还蹭了蹭顾细的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十分安心地睡了过去。
沈青松检查了一下，“应该暂时没什么问题，待会儿我们再进来喂一下。”
回到现实，常亮十分感谢：“我待会儿把吃的东西拿来。”
“不用，我们养一只小狗还是能养得起的，再说了，你们每次送来的饲料还有食物还有多的，不用麻烦了。”
顾细和沈青松为林教授种秧苗养家畜，所以的东西都是林教授那边提供的，他们只是出租了空间这个地方以及人力。
常勇还想推辞，孟兰一句话堵住了他想要说的话。
“勇子，你是不是和阿姨见外呢？”
常勇连忙否认：“当然不是。”
孟兰抓住这个话头：“那就行，这事儿你听我的，保证还给你一个健健康康的狗子。”
常勇心里暖暖的，只好笑道：“好，阿姨，那我也不和你们客气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先回去，明天再来过来。”
“去吧去吧。”孟兰和朱昶烨把人送到玄关。
顾细和沈青松之后又去了一趟，小狗已经能睁开眼睛了，看上去像是饿了。
喂了小狗后，两人顺便收拾了一下地里的作物和长廊下的动物们。
他们把长分成好几个区域，用栏杆隔开，互不干扰。
小狗住的是之前小鸡住的笼子里。
“今天餐馆里的菜还没有盛过来。”顾细道。
沈青松进别墅拿了几个大碟子，两人十分熟练地盛菜搬菜。
顾细心血来潮去制衣厂那边看了看，然后，眼睛一亮，跑回别墅确认了一下。
她和沈青松兴奋道：“青松，制衣厂也刷新了！”
沈青松过去一看，果然，之前他们拿走了那几块布料，那个位置本来是空的，现在又有了布料。
“满打满算，今天正好是三个月。”沈青松计算道。
餐馆是一天一刷新，顾细想了想，“难道制衣厂是一个季度刷新一次？按照普通人的生活方式，每天都要吃东西，但是买衣服一般是一个季度换一次新衣。”
沈青松：“有可能。”
说话间，他已经提起了制衣厂里的布料：“我们可以验证一下。”
这次肯定是要把制衣厂里的所有衣服布料搬回别墅，看看三个月后会不会再次刷新。
“那我们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次刷新机会？”顾细提的东西不重，她可以多走几次，但不能提得太重。
“不过，能刷新就已经很好了。”她自问自答。
他们家现在的生活已经比大多数人好太多了，不能太贪心。
两人出去和孟兰说了一下，孟兰就差直呼好家伙了：“那也太好了！”她以后多给乖宝做几件衣服。
小狗恢复得很好，几天时间就活蹦乱跳。
常勇高兴地抱住小狗，晃了几下，“林教授和他的学生问了好几遍，现在好了，总算可以接回去给他们看看了。”
“你们打算养这只小狗？”沈青松问。
“嗯，”常勇的眼神在在看到小狗时温柔几分，“既然遇到了，那就养吧。”
小狗似乎明白了常勇这句话的意思，奶奶地嗷呜了一声。
常勇轻轻地摸了摸小狗的后背，看向顾细和沈青松，“这几天多谢你们了。”
顾细摇头：“不用客气。不过，因为小狗这件事，我有一个新的想法。”
说起正事，常勇瞬间严肃起来：“你说。”
“我也是从小狗这里得到了灵感，”顾细缓缓道来。
“你们发过来的数据说，农场养殖的家畜成活率比较低，而我们空间的成活率几乎是百分之一百，可我们空间的地方实在有限，里面已经不能再进动物了，那是不是可以像是小狗这样，那些小崽子在我们空间待过几天后，再送到别的地方去养？”
常勇斟酌了一下，点头：“我觉得可以试试。回去我和林教授说说。”
沈青松道：“如果要当面谈，你直接发消息给我们，我们过去就好，可不能让林教授过来。”
现在新闻上特路滑摔跤的事故。老年人可不能摔跤。
常勇在这事儿上不和沈青松客气：“好。”现在每一位农学家都是珍宝，当然，沈青松和顾细也是。
几天后，沈青松和顾细林教授那边确认好了，从明年一月份开始，实行这个想法。
现在离明年一月份也差不多了几天，正好空间里有一批幼崽适合出栏。
晚上，大家照例一起吃饭。
吃着吃着，突然间，屋内突然一黑。
孟兰惊呼一声。
顾细和沈青松、朱昶烨还算镇定。
沈青松：“应该是停电了。”
他摸出手电筒，屋子里亮了一点。
朱昶烨提着另一个手电筒道：“我上去看看。”去最高层的窗户看看其他人家是不是也没了光亮。
沈青松拉好厚实的窗帘，要是这会儿其他人家都没有光亮，单单他们这儿有，可就惹眼了。
不过，他们围墙建这么高，别人估计也很难看到。
朱昶烨很快回来：“小区里都是黑的。”
那就是全部停电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预兆。
但再要紧，也比不过吃饱饭。
“再不吃就冷了，”孟兰道，“先吃，吃饱再说。”
孟兰一开始惊讶，后面逐渐平复下来，气温持续走低，这种情况不可避免。
顾细拿出几个小太阳，这种小太阳是能蓄电的，所以不用连接插头也能使用。
后半部分吃得还算温暖。
到了要洗碗的时候，沈青松和朱昶烨收拾好碗筷拿进厨房，没多会儿，顾细就听到朱昶烨道：“没水了。”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孟兰：“先放那儿吧。等明天拿出去用雪擦一擦。”反正专家说雪没有任何危害身体的物质，这样还省水了。
顾细一脸敬佩看向孟兰：“妈，您这个想法很可以啊。”省了将雪化成水这个步骤。
“那可不，外面什么最多，雪最多，当然要充分利用了。”孟兰觉得，论省钱，自己排第一，其他人都得靠边站。
这晚上怎么睡，还是个问题，难不成要启用一楼的炕了？
自今天之前，他们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还没用过炕，几人在一楼的时候，都是搬几张椅子围在取暖炉的四个边，脚放在炉子上取暖，椅子铺上取暖垫。
还算撑得过去。
现在没电了，肯定不能再回去房间睡了。
就在他们想弄炉子的时候，屋子里闪了闪，电又回来了！
朱昶烨：“幸好幸好，应该不会半夜没电吧？”
他一说完这话，孟兰盯着他：“快说呸呸呸，丑的不灵好的灵！”
朱昶烨十分诚恳地认错，顺从地复述了一遍：“我这是胡说的，丑的不灵好的灵。”这鬼天气，让他一个信奉科学的人都变得有点迷信。
顾细还是不放心孟兰一个人睡，道：“要不，我们还是搬下一楼吧，万一停电，也能更加方便提醒别人。”
新闻说了太多在睡梦中没了的案例，有的人要是能早五分钟发现，就不会有事。
有时候，差了一两分钟，就可能天人永隔。
时间就是生命啊。
他们要节约资源，也要爱惜生命。
大家想了想，都同意了。
有厚褥子和电热毯，还有热水袋，棉被，在哪儿睡都一样，上面两层的暖气也能省了。
朱昶烨第一次睡炕，很新鲜，而且炕分成了几个小格子，保暖的同时，也能保持隐私。
周围都是墙，他的小门也没关着，毕竟还要让暖气进来。
可能是第一次大家一起睡，几人都有点兴奋，睡不着，干脆开着灯，大家一起聊聊天。
顾细问：“你们名字想得怎么样了？”
沈青松笑道：“已经圈定了几十个名字，下一次再选出十几个，再来一轮，最后就行了。”
孟兰笑个不停：“你们选美呢，我们可是只有一个孩子。”
顾细：“要不轮流叫哈哈，今天叫这个，明天叫那个。”
她一边说话一边上网。今晚很多地方都停电了，网友们的关注点都挺留在这上面，各种消息不断发酵。
【卧槽！刚才差点没冷死！要是电迟点来，我就真没了】
【我搬出了我的小学教科书烧了取暖……】
【这个雪，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啊】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一开始下雪，大家还有心思玩雪，堆雪人，各种造型的塑料架子卖得很好。
后来，是有的小区人家被封控在楼梯口。
再后来，是去上班的人和上学的学生在路上滑倒摔伤，骨折。
到现在，情况愈发恶劣。
【我听说，之后可能会经常停电停水，还会限电限水】
【真的吗？那冷怎么办呢？】
【很多学校都停课了，我们这边的小学还没停，毕竟学生们去学校还能一起取暖，看这情况，如果停电了，只能停课了】
【好像年后地下救助中心会开放，当然了，不能免费去住，得帮忙干活】
【谢谢谢谢，有暖的地方住已经很好了，我不挑】
【姐妹，到时相互取暖啊！】
顾细和大家说了一下网上的消息。
孟兰感慨：“之后更难了啊。”她摸摸自己厚实的被褥，心中庆幸又心酸，这都是孩子们给她的暖啊。
沈青松道：“那我们还是早点烧炕吧，这一时冷，一时热的，万一感冒了，就得不偿失了。”
几人纷纷同意。
顾细冒出一个奇思怪想：“我们剃光头吧？”
孟兰：“那多丑啊！”
“妈，现在大家都戴帽子，谁看你啊。”顾细道。
朱昶烨弱弱道：“剃光头不是更冷吗？”
沈青松倒是明白了顾细的想法：“剃光头可以带帽子保暖，但是以后经常停水停电，洗澡洗头会很麻烦，洗头也会更容易感冒，可是长时间不洗，你受得了那个味道吗？一旦不注意，说不定还会长虱子。”
“噫！”孟兰嫌弃感叹。
朱昶烨不担心美丑，他只担心冷不冷，可是卫生也很重要啊，“那我剃。”
顾细和沈青松肯定是剃的，孟兰纠结了下，最后还是点头：“我也剃。”
几人又说了几句话，这才关灯睡下。
幸好，一夜都没有停电。
第二天，最重要的事就是剃头了。
沈青松剃头技术毕比较成熟，由他来操刀。
朱昶烨第一个剃，顾细第二个，孟兰勉勉强强第三个，最后，顾细和沈青松剃。
“这下好了，我们家成了和尚庙尼姑庵。”孟兰不太习惯地摸摸光头。
顾细笑道：“妈，你还是一样好看。”
她递出热毛巾：“您擦一擦头，保证舒服。”
说起来，孟兰也有好几天没洗头了，原本打算今天洗，现在直接省了。
孟兰接过热乎乎的毛巾，一擦，热气仿佛从天灵盖直接进入了身体。
朱昶烨舒服地叹出声：“光头的确爽啊。”
顾细和沈青松也不遑多让，水很热，大家足足敷了好几分钟的头，才用干毛巾擦干仅有的那一点水分，戴上亲肤的帽子。
“整个人都轻松了。”她满意道。
林教授和常勇过来拿秧苗和小崽子，而后发现顾细一家人都剃了光头。
林教授笑开了：“你们这是？”
常勇也轻轻笑出声。
顾细又重复了一遍剃光头的好处：“不信你们问我妈，她当初还不愿意呢，现在不也真香。”
孟兰连连点头：“的确方便，现在还在意什么美丑呢？怎么方便怎么来！”
常勇和林教授一听，有道理啊。
两人一对视线，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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