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公主怕是也早想过了,以后国库收入,从何下手。良田赋税,依世族的个性,断然不会轻易让我们得利。一味从百姓处收取,只怕要重蹈大兴覆辙。”孔鸿细细分析萧宁做事从来不是毫无准备的人,现在要改徭役之制,接下来又该如何?
好吧,从来大惊小怪的人都是萧谌一人而已,纵然不想承认这一点,看来也不得不承认。
萧谌把萧宁最近送回来的信都抠出来,尽都给了孔鸿看,孔鸿接过,仔细看完,“陛下以为如何?”
“挺好的!”某位陛下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就他惦记女儿,就他太过大惊小怪,处处瞎操心,瞎惊奇!
“陛下若不喜,便将公主召回。”孔鸿岂不知某人的心思。好啊,就让他自己把人喊回来,“且为公主择良婿,且让公主自此不理政务,就当一个闲散的公主。”
明明说的是反话。叫萧谌狠狠地瞪了一记,就是他想,他要是能让萧宁乖乖听话,也就没有这许多的事了,真是扎心。
“陛下,女儿是你养出来的,纵到今日,你忧心不能释怀。公主所为,你知对民对国有利,又畏于旁人算计公主,来日,公主面对明里暗里无数的敌人,新政再好,亦不能叫陛下一意推行。”孔鸿很是无奈,老父亲的复杂心情,他是可以体谅,可有人的,是不是不宜太过分。
自己把女儿养出来,现在管不住闹得头痛,他倒是想把过错推谁头上?
“当日,你能想到我们会有今天?”萧谌再怎么纵养女儿,也万万想不到最后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万万想不到的人,幽怨地望向孔鸿,他们难道早料到得天下?
孔鸿眼皮都不抬一下,只道:“天下大乱,那是意料之中的事。陛下将公主养得好,初始是不希望公主于乱世中吃亏。但陛下既然不想让公主吃亏,总是要有人吃亏的。旁人吃亏,自是要想方设法找回场子。”
说到这里,孔鸿道:“陛下,其实有些事可以同孟先生讨论一二,于公主大利。”
前戏,萧宁早就部署妥当,晴天降惊雷,什么都不劈,就劈在想处置萧宁的铜匦上。这事情传出去,早已为天下传神。
想给萧宁多添些保障,这何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你是说造神?”孔鸿提醒,萧谌立刻悟了。这办法,不能说不成,毕竟天下间的人,都以为神威不可测,万万没有人想到,竟然会有造神的事发生。
可是,自来人都一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像他们这些人,从来不信所谓的神,一向只信自己。
架不住天下百姓多信啊。
若是能够让他们相信,萧宁得天独厚,为上天宠儿,往后就算有人再想给萧宁扣上什么砍头的罪名,也得看在老天的面上,网开一面!
“你这主意不错。”天,能让男人拿来攻击萧宁的办法,无非就是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