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想是郡主闻我前来,已然等候多时。夫人病体缠.绵,多加休息才是,我与郡主之事,便不惊扰夫人了。”萧宁言语间尽是体恤,长沙夫人如何也挑不出毛病,颔首以笑。
果不其然,萧宁与长沙夫人告辞,出了院门便见到清河郡主。
清河郡主远远与萧宁福福身,唤一声公主。
听来萧宁都觉得有些恍惚,清河郡主曾为公主,萧宁无论心中是何想法,待清河郡主从来都是礼遇有加。
曾经她唤着清河郡主一声公主,今日情形倒转,亦叫萧宁警醒。
天下事,从来没有所谓的一成不变的,人若不进则必退。
江山更迭,若无本事,便只能任人摆布。
“郡主。”一瞬间,萧宁脑海中闪过无数的想法,只是一息罢了,与清河郡主相迎,各自皆十分客气。
“姑母病重,未免叫姑母加重心思,故未在姑母面前拜见公主,望公主勿怪。”清河郡主尚未成亲,未出阁的少女,只能居于长辈府上。
既是寄人篱下,清河郡主纵然是郡主,也得退让三分。
萧宁不计较这些小事,清河郡主的日子并不好过,作为一个提供赵十四郎实证,证明他与人构陷萧宁的人,在长沙夫人府上,必受一定的牵连。
“无妨。”萧宁从来不是计较这一点小事的人,知清河郡主不易,她又怎么会处处苛责。
“公主不亲自过问赵氏?”清河郡主并不与萧宁绕弯子,提了一句,看来很是希望萧宁能将此事放在心上。
“不宜严刑逼供,且放着,你不觉得,这样一个人活着,比让他死了更能叫人提心吊胆?”萧谌同意臣们的不严刑逼供,既因一份仁慈,却不仅仅是一份仁慈。
活着的一个赵十四郎,纵然眼下什么话都未说,总是令人害怕,他或许可能随时供出他的同伙。
恐惧,总是尤其的折磨人。
正是因为如此,萧宁才会觉得,放着人,或许用不了多久,有人会用他们的方式助他们一臂之力,不用赵十四郎的供词,也能查出幕后之人。
清河郡主露出一抹笑容,却突然正色问:“公主,若是将来赵十四郎无用,能否杀之?”
萧宁一愣,万万想不到清河郡主竟然有此提议,眼中流露出诧异。
“居于府上,有些事,我能察觉得如此之快,更多是因为有人彰显在外。”面对萧宁的诧异,清河郡主不必萧宁问,已然答来。
这其中之意,萧宁脑补,同时也警钟大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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