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的小娘子,大人的事自该由大人来管,你小小年纪还能代表你们萧家不成?”这时候一个脸上有些虚胖,神情倨傲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看着萧宁,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颇有几分要提起萧宁打一顿的架势。
“刺史。”无论萧宁怎么跟人对峙,这会儿看到刺史行来,礼不能废。
可惜这位雍州刺史连看都不愿意多看萧宁一眼,倨傲的昂起头道:“你既然知道我是雍州刺史,那就该知道雍州境内所有政务有我执不掌,我说了不许流民进城就不许他们进来,你是要忤逆犯上?”
的确,一州之内军政分家,萧谌掌的是军权,但一应庶务都是刺史说了算。
“倘若刺史执意不让流民进城,小女偏要让流民进城,这若算是犯上,小女孩真就犯上了。”萧宁还真是丝毫不肯退让,斩钉截铁的宣告她的决定。
在她的身后,跟随她的黑衣部曲们立刻昂头挺胸看向那一位狐假虎威的刺史。
“刺史方才有问,我能不能代表萧家。萧家或许不成,但我能代表我阿爹。”萧宁这时候并没有忘记某位刺史方才提出的问题,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让他明白,她可不是善心泛滥,不知所谓的小娘子。
既然敢动手,她必然已经料到有什么后果。
“刺史包庇打开城门,放胡人入城的县令,如今又将流民拒之千里之外;将来刺史是不是打算和通敌叛国之人合谋将雍州双手奉上于胡人?罔顾城中百姓生死?”萧宁打完之后,更是一顶一顶的大帽子扣到某一位刺史的头上,扣得他七窍生烟。
“胡言乱语,胡说八道。”要是任由萧宁扣下罪名,再不反击,就算京城现在乱成一团,雍州刺史也绝讨不了好。
“比起刺史只会动动嘴皮,我们更想亲眼看到刺史如何作为。”萧宁不避讳的把话放出去,倒想看看,雍州刺史究竟放不放人进城。
严户曹注意到萧宁提及打开城门,令胡人冲入城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事时,雍州的百姓眼中流露出的怨恨。
雍州刺史本不愿意受到萧宁这样一个小娘子的威胁,硬着脖子待要开口,严户曹连忙阻止道:“此事不可多言,众怒难犯,不过是区区两千的流民而已,就把他们放进城,有萧家在,出不了事。”
话说着视线更是落在萧宁的身上,严户曹道:“这小娘子嘴皮太利索,又极擅长煽动人心。再跟她吵下去,吵赢了脸上无光,吵输了颜面扫地,不可取。”
现如今的雍州刺史不就是想不出反驳萧宁的话,急得都要上蹿下跳了吗?
“况且人一多,我们正好趁此机会捉住他们的把柄。”严户曹继续说服刺史,这才是最让雍州刺史意动的。
“好,许你们进城,可你们记住了,若在城中违法乱纪,绝不轻饶。”雍州刺史细想也是这个道理,再怎么咽不下这口气,终究还是不得不松口说出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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