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如玉的指节,无意间的流连,滑腻的触感让裴伊的手臂轻.颤,留恋她触碰自己的指尖,
裴伊甚至忘记放开那只困住钟霖的手臂,
直到钟霖的手握了过去,她柔软的小手指握到裴伊的左手腕上,裴伊最不想被人触碰、总是覆着一层薄薄的遮瑕的位置。
钟霖握着裴伊的手腕,牵着她缓缓向下撤开,从鼻尖吸到新鲜的微凉的空气,犹带着股来自裴伊指尖的味道,
洗手液,化妆品,还有极淡的…属于alpha的信息素,
那种几乎淡到消逝的味道,却让心尖颤动,每一个毛孔都随之战栗,
属于Omega的本性在心中蒸腾,有点眷恋对方手指的温度。
钟霖心头一惊,在裴伊左手腕上摸到了几道极细的、瘢痕增生的痕迹,不去用手去摸,只用肉眼去看根本注意不到。
很久之前,裴伊有过极其黯淡的时刻,想过去死。
那段日子过去后,裴伊进入娱乐圈,出演了战死沙场的女将军,
那种并非以命换命,而是以命相搏的慷慨赴死感,不是单纯靠演出来的,
裴伊没有用任何武替,亲自上阵肉搏,在马背上猛然摔下,狠狠跌落在地,那种恨意,对自己的狠劲儿,
裴伊是真的恨死了自己,她是真的觉得,自己不应该苟活,应该去地府,去抵偿她曾经的罪孽,
若不是她,某个对她非常重要的人就不会死…
也亏得女将军的角色,从生死之间拉了裴伊一把,将她极度的自责、悔恨、躁郁的泥沼里拉出来,勉强回归正常的生活…
也亏得女将军的角色,让裴伊登顶影后之位,成为最年轻的最佳女演员,
“还痛吗?”钟霖轻声问
她的声音若一阵风,刮过心头一片柔软,
她柔软的拇指轻轻摩挲过裴伊手腕上极细极淡的瘢痕,似乎是在惋惜着一块被留下划痕的美玉,
钟霖垂着睫羽,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静静地端详着裴伊的手腕,
那几道痕迹交错着,像是留在手腕内侧的陈年旧刀痕,如今已经接近于恢复如常,浅浅发白的痕迹,又经常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粉底,仅仅只是看,是看不出什么异常的。
况且裴伊也不会总是露出这片肌肤给别人看。
钟霖的视线,在裴伊左手腕内侧,停留了很久,很久。
裴伊憎恶狭小.逼仄、又黑暗无人的环境,在戏外为人情感淡漠,其实是她有轻度的躁郁倾向,
这几道几近消逝的瘢痕,可能就是潜在原因罢…
裴伊凝视着她,目光发沉:“已经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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