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却像是一下下敲打在心尖上,
像是神谕,带着微妙的、治愈的风,拂过心田。
她向裴伊伸出小手,屈起食指,轻轻擦拭着裴伊眼尾滑下的泪痕,隔着黑暗去抚摸裴伊泪痕斑驳的侧脸,
钟霖轻声问:“你很痛吧?”
她声音纯净,像是不曾被红尘玷.污般,
如同神谕般圣洁,没有丝毫杂念。
钟霖的手指划过她的侧脸,力度轻柔,触感是温热的,柔软的指腹最后停在她下颚的边缘,食指立起,轻轻接住将落未落那滴泪,
她问她:“你很痛吧?”
有一瞬的恍神——痛吗?从未有人问裴伊痛不痛…
啊,钟霖居然在说“你一定很痛”。
痛吗?
裴伊甚至忘记了,自己痛,还是不痛。
只有在这样狭小密闭的、被黑暗吞噬的空间里,才会感觉到,自己深藏在心底,埋藏了很多年的那颗刺被连根拔.出来,鲜血淋漓,很痛。
片刻之后,裴伊才意识到自己的狼狈,眼眶还是泛红的,她垂眸,眼底拧出的红色血丝还未褪去,紧紧盯着钟霖即将离开的手…
慌乱间,浅蓝色衬衫的立领翻了过来,有些凌乱。
“可以帮我整理下领口吗?”
裴伊的语气小心翼翼,如同试探。
这件事本就是多余的,自己随手理一理领口就好,
可裴伊偏要问,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样,她偏要进行一场试验…
钟霖没有拒绝,她抬起双手为裴伊整理衣领,食指和中指轻轻捏住领口,发出窸窸窣窣声响。
布料在喉间轻蹭,像是对方伸出食指,指尖轻轻摩.挲过她的喉咙,沙沙的,发痒。
钟霖靠得很近,抬起的手臂又细又白,仿佛一折就断,她正微扬着脸,那双眼眸盯着裴伊领口的位置,手腕起伏,动作认真。
这一切,被裴伊尽收眼底。
她眼神沉郁,晦涩不明,一直盯着钟霖的手腕,那里刚才被她握得很紧,白腻的皮肤上隐隐泛红,
是刚才握出来的指印。
仅有两人的狭小空间里,裴伊不禁咽下一口涎水,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咕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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