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因为大乾现在根本就没有多少会西语的人。
他要是能学会西语,将来说不定能受到上面的提拔,从此翻身成为人上人。
这可是他现在唯一能够把握住的机会。
他可不想跟他爷爷、他爹、他大伯一样,当一辈子的杂役。
也不想再被人抢了未婚妻,结果却只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接受对方的所谓的‘厚赏’。
至于他为什么跟了那两个传教士学了大半年,却至今都还没有学会几句西语。
当然是因为那两个狗杂种藏着掖着,拿了他的好处,却没有尽心教他。
只是刘营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是他肯定不会说出来。
最主要的是——
他看着那两名传教士的背影,忍不住眯起了双眼。
那两个传教士以往巴不得把他当成狗一样使唤,这次怎么就这么好心?
而且他们说他们手里的东西不重,所以不需要他的帮助。
可是看他们走路都那么吃力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是拿着一包轻东西的样子。
这么一看的话——
像是想到了什么,刘营再次将手里的东西都塞给了同伴,然后飞快地朝着那两名传教士的住处跑去。
“嘿,嘿!”
他的同伴见状,下意识追了上去。
到了那两名传教士的住处,他抬起一脚,把门踹开了一看。
里面果然乱糟糟的,衣服被子落了一地。
看到这一幕,他的同伴也愣住了。
然后他直接就被刘营撞开了:“不好了,威廉和尤金跑了。”
“不好了,威廉和尤金跑了。”
……
大喊声瞬间就传遍了整个驿馆。
所有人都被惊动了。
甚至都不需要敖锐泽下令,兵部的那些官员在听完刘营的汇报之后,直接怒声喊道:“来人,去把他们抓回来,去把他们抓回来——”
那两名传教士的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御林军屁股下面骑着的战马的四条腿。
所以仅仅只是过了几分钟,他们就被抓回来了。
而当天下午,陈将军也赶回来了。
“伯爷,查清楚了——”
“那几个部族根本就没有打算造反,他们是因为听说了朝廷准备把他们全都掳去做奴隶,又看到了我们真的准备派出大军去攻打他们,所以才会起兵抵抗……”
“不过他们现在不信任我们,不肯放下兵器投降。”
到这里,真相已然大白了。
“无耻!”
一名年过五旬的礼部官员颤抖着左手,一巴掌甩在了其中一名传教士的脸上:“大乾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两名传教士鼻青脸肿的,显然在这之前已经挨了不少打了。
他们也彻底怕了,一个劲儿地朝着敖锐泽磕起了头:“伯爷,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知道错了,看在以往我们没少逗您开心的份上,看在江贵妃和皇上的份上,你就饶过我们这一回吧。”
敖锐泽摸了摸那一排排的金锭,直接就笑了:“饶了你们?”
“我饶了你们,谁来饶过那些惨死在你们手里的官兵和那些部族的勇士?”
然后他直接说道:“来啊,把他们压到城门口,凌迟处死。”
当即便有一队御林军走了出来:“是。”
“不,不……”
不等那两名传教士把话说完,那队御林军就直接把他们拖了下去。
“对了。”
敖锐泽又说道:“记得给萨国和西国的使臣送个消息,让他们不要错过这场好戏。”
“是。”
陈将军:“看来萨国和西国的确是不想再跟我们打下去,要不然也不会想到去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只可惜了,现在萨国和西国也已经从那两个传教士口中知道了大乾财政空虚,也无力继续打下去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握紧了双拳,恨自己刚才没有跟着给那两个杂碎一巴掌。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跪在旁边的刘营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样,一咬牙,出声说道:“但是伯爷,朝廷不想打下去,您可以想要继续打下去啊。”
不过说完,他就用力磕起了头:“小的真的没有嘲讽伯爷您的意思,请伯爷恕罪,请伯爷恕罪。”
敖锐泽却是眉头一挑:“这主意不错。”
陈将军等人的眼睛也亮了。
刘营磕头的动作顿时就停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敖锐泽。
敖锐泽居高临下:“就是你第一个发现的威廉和尤金准备逃跑的事情?”
刘营当即把头压了下去:“是。”
“好。”
敖锐泽说:“看你还挺机灵的,从明天开始,到我身边来做小厮吧。”
听见这话,刘营眼中蓦地迸射出一道精光:“谢伯爷赏,谢伯爷赏。”
陈将军见状,当即说道:“末将这就去点兵,继续攻打萨国和西国。”
“你说什么?”
“大乾又出兵了?”
消息传到萨国和西国大军的营地,两国的使臣惊得直接就站起了身。
“大乾不是也不想继续跟我们打下去吗?”
“难道他们是在诈我们?”
“不可能!”
“他们已经抓住了威廉和尤金,肯定已经知道了,我们也知道了他们根本没有实力再打下去的事情,所以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他们再出兵诈我们,我们也不可能会上当的。”
“而且看他们的架势,听说连火炮都带走了,可不像是只是想佯攻的样子。”
“你们还记得威廉和尤金说过的,大乾的这位伯爵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的话吗?”
“所以你们猜,会不会是大乾朝廷不想继续打下去了,但是那个伯爵因为觉得被我们耍了,所以恼羞成怒,直接让手下的人出兵了——”
“该死!”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要是让皇帝陛下知道我们把事情办砸了,我们全都得上绞刑架。”
“走,我们现在就去拜访那位伯爵。”
得知萨国和西国的使臣果然找上门来了,礼部和兵部的官员当即笑出了声:“这下子,我们不仅可以把阿尔泰山脉收入囊中,说不定还能让萨国和西国割让几座城池给我们。”
可是敖锐泽却说道:“把他们带到园子里去,我要单独会见他们。”
那些礼部和兵部的官员:“伯爷?”
敖锐泽却直接抬脚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