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刚刚卫砚没回来,王妃过军营内围被拦下了,要不要末将去送送王妃。”
陈淮勉强抬眼看了一眼周参将,缓声道:“林间路不好走,慢点送她。”
话罢,他又叫回了暗卫。
“不要去寻军医了,等王妃走了再说。”
等一切安排完,陈淮便有些疲累,转身睡了过去。
姜弦回到听雨眠时,姜暖暖已经学完了这几天安排的课业,正在院子里看着何晓棠她们晒酒曲。
见姜弦走了过来,姜暖暖扔下手里的风车,直接迈着小短腿蹬蹬蹬跑了过来。
“娘亲——”姜暖暖伸开手,“抱抱。”
姜弦挤出个笑,将姜暖暖抱在怀里,同何晓棠说了一声,便上了楼。
竹管做成的风铃随着姜弦推窗发出泠泠的叩击声,清脆美妙。
姜暖暖趁机拨弄两下,咯咯嘀嘀笑出声。
“这是什么时候挂这里的?”姜弦问。
姜暖暖咬咬下唇,如实道:“是师父给的。”
姜弦今日听不得陈淮这个人,当即面色如墨,暗沉下来。
姜暖暖似乎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一下子拿肉嘟嘟的小手捂住了嘴巴。
姜弦看了女儿一眼,又软和下来。
情绪这东西最是伤人。
像是暖暖这样大的孩子,父母负面的情绪外露太多,只会让她心思敏感。
姜弦想给女儿最好的爱,便克制着自己,温声道:“不论谁给的,暖暖喜欢就好。”
姜暖暖怔怔停了半天,轻轻勾住姜弦的衣袖:“娘亲,是不是漂亮师父以后不会来了,你才生他的气。”
姜弦哑然。
“暖暖为什么这么觉得?”
姜暖暖咕哝半天,安慰似的摸摸姜弦如云堆积的头发:“娘亲乖,不难受。”
“不论其他人怎么样,暖暖一直陪着娘亲。”
明明姜暖暖说的事情压根和她想的对不上,可姜弦所有不虞的情绪,此刻因为姜暖暖化为泡影,无影无踪。
她长久的看着暖暖,若有所思……
听雨眠的安稳日子,随着姜弦去岭南大营回来后又延长几日。
自城南障林一场不大不小的战斗,这几日来城郊的人也不多,姜弦索性就陪着姜暖暖温习课业。
姜暖暖虽然小,但已经显露出几分天分。
姜弦自认自己没有这份天赋,那姜暖暖在这些经史子集上像了谁自是不言而喻。
陈淮虽然心性难以捉摸、孩子似的不成熟,但不能不承认他流离于山寺荒野,却依旧在众多宗室皇亲里脱颖而出,坐稳了老侯爷留给他的位子,是位天生的英才。
姜弦看着姜暖暖立于桌前的姿态,比之前好的太多,似乎就是在凇院大书房里,陈淮站在轩窗前负手提笔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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