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求你,你努力多撑几天,让他们救你好不好……”
衡阳长公主想握着陈淮的手,她探了过去,与一段锦绸相触碰。
即便这时,陈淮手里也还紧紧攥着一个香囊。
衡阳长公主认得,这是姜弦走的时候留下的。
“阿弦……”
衡阳长公主看着陈淮嘴唇翕动,似乎说了什么。
她俯下身去,只听清他念的是“阿弦”。
院首看了一眼衡阳长公主,他斟酌道:“侯爷既然心心念念这个人,不妨把这个人找来,许是有所帮助。”
衡阳长公主与陈安洛、陈书沅对视几眼。
她们不想找么?自人走了多久,她们何曾没找过?
衡阳长公主爬了起来,她语气坚定,带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儿。
“我只要我的淮儿好起来。”
“给本宫找,所有的人都派出去,都给本宫找!”
*
晖州客栈
今夜风起,卷着天上的游云,如浪如绸。
姜弦睡不着。
她不得不承认,她担心陈淮。
她的心一直跳得厉害,就如每次要发生什么之前。
横竖睡不着,姜弦停了一息,干脆翻身下床,点着了屋里的灯。
刹那间,昏黄的光映在整间屋子里。
烛光摇曳,噼啪作响。
姜弦紧绷着的神经渐渐放松,可此时,突然出现一连串慢慢靠近她房间的脚步声。
刚刚平复的心情如大浪之后的余韵,姜弦此刻又绷起。
她听得一声剑出鞘,紧接着是不带任何感情的问话:“何人”
下一刻,姜弦便听见姬玉骁惊讶的语气:“你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太子良娣纪玉蕊,亦或者安王义女姬玉蕊。
姜弦怔怔看着纪玉蕊向她靠近,她很想直接拒绝。
可她无比清楚,纪玉蕊一定会告诉她什么,甚至这是她摆脱所有人,获得新生的好机会。
纪玉蕊莲步停在姜弦两步处,她盈盈下拜:“臣见过小殿下。”
姜弦勾出一抹浅浅淡淡的笑,显得她无比真挚:“纪姐姐缘何在这里?”
纪玉蕊得了姜弦的允许坐在姜弦身侧,她对上姜弦的眼睛:“我随殿下办件事,故而来了晖州。”
“后又意外看见小殿下,想着殿下以后就南下了,特来和殿下作别,说几句体己话。”
姜弦从纪玉蕊隐隐约约的话里得到暗示,她眉眼弯弯,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公主:“玉骁,你先出去守着,女儿家的话,莫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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