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坐镇东宫,没有机会立下功勋。
但景宁王不一样,平日里看着风流不沉稳,但江南水患,他亲自上堤坝,安稳民心、处置官吏,行事果决颇有陛下之风。
于是,这两位皇子还未在意这个,低下人却像是屁股着了火,试探这个、试探那个。
陈淮看不上这些,他双袖一拢,向玉阶之上行礼。
紧接着如风过芦苇荡,殿内恭贺之声响彻。
“恭祝太子殿下日月同光、呈辉南极,千岁千岁千千岁!(注1)”
萧允炜让众人起了身,殿内管弦丝竹霎时响起。
熏香袅袅,入坠云雾。
舞姬姿态柔美,自缥缈而来,红袖翻转,玉壶倾倒。
殿中一片盛世安平,可两侧席位上的人却是各有心思。
对景宁王萧向忱无故缺席的议论如若深水暗流,渐渐卷起势头。
眼看着就要被那些甚懂礼仪的老学究提出来了,清凉殿外候着的太监走了进来。
“太子殿下,景宁王殿下到。”
大殿内歌舞戛然而止。
舞姬们退至两边,皆弯腰等着殿门口着亲王规制的月白双鹤纹衣袍、玉质金相的景宁王殿下。
席间坐着的众人也应声看去,女眷们忽然神色一变。
景宁王殿下不仅自己来了,还带了一位姿容绝佳的姑娘。
第9章 九.弦 她与当年那个落井下石、抛弃二……
陈书沅长久地盯着大殿门口、正施施然跟着景宁王走来的姑娘。
明明不过是件铜红色水云纱的衣裳、一支简单的流苏银钗罢了,偏偏她就仿佛披了金装。
穿着华贵的在她面前像是放多了油的酱肘子,衣着素雅的在她面前却像是清粥小菜。
横竖都是被艳压。
若是旁人生得如此,陈书沅都能大胆地、立马给自己的哥哥引荐。
只是眼前的人……
陈书沅看着她如画的面容,记忆如浪,一时狂卷不止。
她与当年那个落井下石、抛弃二哥的陶邑宁竟如此相似!
她黛眉紧紧皱着,连带着像是要把萧向忱也戳出个窟窿。
他一向和二哥交好,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戳二哥的伤疤?!
这么想着,陈书沅担忧地转眸过去,竟然看见陈淮正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萧向忱和那女子。
她心中立刻警醒起来。
萧向忱至玉阶下,轻快地施了一个礼后,便把刚刚进来时收好的折扇又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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