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不为外人知的帝后大婚。
宫中红锦铺就,侍从侍女皆去锦绣阁领了红色的新衣穿上,场面看上去喜气洋洋,只是细看之下,这些宫中侍婢们脸上死气沉沉的,完全没有任何高兴的神色,甚至做事的动作还有些发抖。
太宸宫,云帐内的人黑发似墨,散铺在他透明如雪的肌肤上,黑白分明,便是惊心动魄的美。
穿着浅青色中衣,清冷如玉的侧颜已是昳丽至极,伏在美人塌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面容安然放松,仿佛沉浸在一个迷醉美好的梦里,没有了往日霜雪般的凉意和遥不可及的无欲无求。
原本让人又怕又忍不住喜欢的帝王,此刻脆弱到触手可及的模样,叫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
布置太宸宫的侍婢们隔着云帐,轻手轻脚,连呼吸都近乎于无,生怕发出声音扰到那人的睡颜。
进来的喻瑾皱着眉看着殿内的侍从,轻轻的说“把安神香灭了,都出去,无我的命令,谁也不能擅自进入太宸宫一步。”
十几个侍从遵从地低垂着头,特制的软底鞋,退出的脚步无声而迅速,甚至还带着后怕。
连曾经在宫中权力倾天的覃总管都被这位给以残害帝王的罪名弄进了狱中。
这天,早已经变了。
秋分已过,帝都也渐渐有了寒意,尽管殿中炭炉里燃着上好的银丝炭,温暖如春,榻上那人却依旧怕冷地蜷缩起来。
或许这时才能窥见可怕的真相的一角,这种近乎于囚禁的形式,玉笙公子独占了帝王,将之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禁宫的风雨飘摇来得迅猛至极,偷情,私相授受,背叛,妄图弑君……
昔日入宫服侍帝王的男子,半月以来,竟被玉笙公子以各种罪名暗地里处理的差不多了,禁宫也更显萧瑟,如潭水一般死气沉沉。
你看,只有我才配站在你身边,你已经失去了所有,只有我心甘情愿地选择陪在你身边。
心中的贪欲催发出可怕的独占欲,整个太宸宫,都被封闭了起来,只有他能进入。
只不过一直以来,越界的事情他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如往日帝王身边的侍从一样,细心的照料服侍帝王,沐浴更衣洗漱进食,都要他亲自来。
榻上那人睡得很沉,曾经犹豫过许久的药,终究还是用在了他身上,只不过这药的副作用便是嗜睡,但是这样也并无不好,睡着的这人才不会生出令人望而生畏的冰冷感,才让他能感触到拥有他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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