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青看着走出帝王寝宫,披上兜帽的喻瑾,抬头十分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眼眸中是深不可测的幽潭。
“喻公子。”覃青语气十分平淡地对着喻瑾问候。
“这次多谢覃总管相助了。”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原本清俊至极的容貌,也掩盖了他此时莫测的表情。
“这是最后一次,喻家于我有恩,理应相报,但是我侍奉王上多年,王上对我十分信重,今日之事已然违背了我内心。”明明覃青的语气平淡如水,但是其中夹杂着的些许嘲讽却是明晃晃地丝毫不遮掩。
“一次就够了,你妹妹喻家会替你好好照顾的。”喻瑾深深回望一眼,便快步地离开了。
自从新帝登基后,总管禁宫一切庶务的总管侍从覃青就成了各大世家的拉拢对象,他服侍帝王十几年,是帝王的亲信,一言一行都对帝王有着不小的影响力,他熟知帝王的喜好,也熟知帝王身上一切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是覃青不喜金银也不喜女色,一心侍奉帝王,油烟难进,所有的拉拢都以失败告终。
若不是喻家的一个小辈子弟碰巧在云良阁里见到了一个和覃青长的极像的妓子,正病危垂死,鸨娘正要一卷席子将她扔到乱葬岗自生自灭,联想到了禁宫中的覃总管,灵机一动将她赎回喻家,顺便治好了她身上的病,喻家这才知道覃青还有一个同母妹妹在世,喻家也是借此,自认为找到了覃青的软肋,拿着兄妹相认的信物找到覃青,想要借他之手办成一件事。
说是有恩,其实也不过是携恩图报。
在喻瑾离开后,覃青慢慢抬起头来,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凝视着男人离去的方向,挺直的身姿和冰冷至极的眼神一点也不像一个卑微侍奉人的宫廷宦官。
“呵,妹妹。”覃青语气带着无情的凉薄,全然不像之前在喻家人面前表现的珍爱幼妹的好哥哥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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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宁公主的雪蕴阁最近十分热闹,当初惠宁公主钟离玥也不甚受先帝宠爱,赐居的宫殿偏僻,新帝登基后她与新帝也关系也不亲厚,向来喜欢独善其身地幽居深宫。
但是自从惠宁公主撞到头失忆后,这种情况就改变了,雪蕴阁一下子变的十分热闹,当然这种热闹只局限于雪蕴阁,除此之外也只有一直用暗卫观察她的司衍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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