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有想到,会有偏激极端的暴徒,潜入江梅生的工作室发动袭击!
傅宴的心被揪紧了,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认,他做错了选择!
本该好好爱护的人,却被人泼了一身脏水,明明是那么光风霁月,青竹白雪似的人,就应该待在画室里,不然俗尘,做一个纯粹快乐的艺术家。
可自己却没能在他需要时,为他遮风挡雨。
傅宴颓然坐倒,手一松,染血的凿刻刀叮当落地,鲜血顺着指尖,一滴滴地落在地上开了花。
然而,傅宴却感觉不到疼痛。
此刻,胸口那撕裂般的痛楚,让他视线都变得模糊了。
江梅生因为遇袭,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每次作画时,就会恐惧害怕,自己叫他画画,就是又一次地把他推到了那次遇袭的危险情境之中!
让他又体会了一次遭遇暴徒时的恐惧和痛苦!
自己……真是可笑啊!
傅宴一夜未睡,受伤的手终于被管家注意到,大半夜把钱医生叫来消毒包扎。傅宴睡不着,第二天一早还得去集团上班,何秘书来接了他,见到他眼中的红血丝,忧心忡忡。
资料是何秘书收集的,在江梅生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他自然清楚。这段时间,傅宴的变化何秘书都看在眼里,明明在商场上杀伐果断的人,却在感情之事上如此糊涂,唉,老天果然是公平的啊。
何秘书小声说:“傅总,老傅先生今天上午召开的会议,我打听到,他是要变更董事会成员。”
何秘书递上一份名单。
傅宴头疼欲裂,按了按太阳穴,扫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了他叔叔,也就是傅玉真父亲的名字。
老爷子这是找来外援,要对付他,试图夺权啊。
“随他们去。”傅宴轻飘飘说了一句。
散了会,不少人前来对傅宴受伤的手嘘寒问暖,傅宴皮笑肉不笑,应付两句,带何秘书回了办公室。
处理完一天的公务,傅宴约江梅生去餐厅吃饭。
餐厅内,傅宴关切地看江梅生,已经知道他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傅宴见到他时,便带着自责愧疚。
江梅生倒是一无所觉,被傅宴询问,他就照实说了:“现在已经好了,你放心吧。”
昨晚有了林御白的安慰,再好好休息了一夜,今天早晨的江梅生已经生龙活虎,元气满满。
早上在阳台上画画时,他甚至在林御白不再的情况下,又画了半个小时。
所以昨天表现那么差劲,果然是因为有傅宴这个讨厌的人在身边看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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