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越是勉强,就越是无法压下内心的恐惧。自从林御白帮自己脱敏治疗开始,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心慌恐惧了。
手越抖越厉害,冷汗流个不停,江梅生难以控制地松开手,“啪嗒”一声,画笔掉在了地上。
“怎么了?梅生?!”
江梅生头晕目眩,身体发软,倒入身后的怀抱。
傅宴和管家一起扶着他,小心在画室的藤椅上。管家端了水来,让傅宴喂给江梅生,问道:“傅先生,要叫医生来看看吗?”
傅宴还没来得及说话,江梅生抬起头,出声阻止:“不用了,我没事。”
他看向傅宴:“不好意思,刚才那是意外……我再试试……”
今天的谢瑜扮演工作有了败笔,江梅生担心傅宴不肯结算“工钱”,他忍着恶心陪傅宴扮了快一个小时的替身,可不想做白工。
不过……他这算工伤吗?
“身体不舒服,还画什么画?!”傅宴脸上的关切不像假的:“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叫医生来看看吧。”
“不用了……”
傅宴带着几分强势,按住江梅生的手腕,对管家说:“你去把老钱叫来。”
江梅生无奈,休息了一会儿,身体的不适还未消退,可能是因为讨厌的人在身边的缘故吧。现在他无比想念好朋友林御白,和林御白在一起,就算不说话,各做各的事,他也觉得轻松而自在。
两人转移到别墅的一楼客厅,家庭医生很快来了,问过江梅生的情况,给他量了血压,问知发病时的情况,钱医生皱起眉头,问江梅生:“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江梅生点点头。
站在一边的傅宴忽然问:“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这个病,是半年多前患上的,不过你们放心,我已经快好了。”江梅生不想说那么多,更不想在傅宴面前,被医生问患病的原因,他仰着脸看医生和傅宴,带上了几分讨饶,声音软软的:“别问那么多了,好吗?”
病患不想说,钱医生便不好再多问,请示的目光看向傅宴。傅宴说:“刚才他的脸色很吓人,要不要给他开点药?”
钱医生问江梅生:“以前发病时有服用药物吗?”
江梅生摇头。
“那这次就算了,药物什么的也不能乱吃,是药三分毒。你自己多注意身体,如果再在画画时出现这种情况,可以来找我。”
钱医生收拾收拾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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