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源芳回复门卫:“不是我们点的餐,问问是不是送错了。”
“他说是一个姓霍的人叫他送到这边来的,点名要送给林博士。”
“又是他?!”凌源芳一凛:“叫他回去吧,那个姓霍的不是好人,想把我们林博士挖走,刘叔你可千万别把他的糖衣炮弹放进来了。”
“哦好的好的。”就连门卫也知道林博士是医科研的宝贝,挂了电话后便凶巴巴地把送餐人员赶走了。
凌源芳挂断电话,跟向童心吐槽:“那个姓霍的都找来多少次了,贼心不死!必须保护好我方大魔王!”
向童心喝了口咖啡,头也不抬地查数据:“咱们大魔王信念坚定,你没必要这么草木皆兵的。”
凌源芳看一眼坐在不远处的林御白,林御白戴着单片眼镜,头也不抬地记录实验反应,全神贯注。
也是,毕竟是国外的顶尖大学和老牌制药公司斥巨资都不能挖走的人,自己的担心好像有点多余。
等了十来分钟,外卖终于送到,众人把外卖拿到一楼的小隔间吃。五楼以上都是精密实验仪器,如果招来老鼠咬坏了一台可不得了。
一楼的小隔间墙上贴着十来张黑白照,都是些小孩子。
这些孩子,是上、上个世纪那些饱受儿童急性白血病折磨的病患——
1860年,来自维尔茨堡的玛利亚·斯派尔,五岁,她的症状发展得很快,从出现昏睡、皮肤淤痕症状,短短不到三天便发展到吐血昏迷,死亡。
1947年,两岁的罗伯特·桑德勒出现持续低烧、昏睡等症状,同时伴有脾脏肿大。波士顿儿童医院的西德尼·法伯先后用蝶酰天冬氨酸和氨基蝶呤为罗伯特进行治疗。氨基蝶呤一度起到了良好效果,但癌症在暂时性的缓解后,再度复发。罗伯特死于1948年。
……
林御白把照片贴在这里,吃了饭便在照片墙前看一会儿,时间久了,其他成员们被感染,也喜欢学他,吃了饭便看看病患们的照片。
诚然,并不是所有的医药研发人员都是为了拯救病患这种伟大目标,大家都是普通人,想要名想要利,想要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想要得到尊重。但被林御白感染着,好像也跟着变得更纯粹一点了。
凌源芳他们吃到一半,林御白才下来,他还戴着单片眼镜,神情不见倦容,只带着几分若有所思,出神地想着什么。
曾经有一次,向童心刚来的时候,见到林御白进入这种状态,好奇问他在想什么。林御白被他打断思考,拉着他探讨问题,向童心左支右绌,越答越混乱,被林御白用看傻子的关爱眼神微笑注视,都快哭了。
那之后他吃到教训,再也不敢在林御白进入这种“入定”状态时多话。
但他们很热衷捉弄新人,叶问新刚来时,便被他们撺掇着打断了林御白“入定”。
不过叶问新要比向童心好一些,至少多坚持了几分钟。
总之,林御白在思考时,没人敢打搅他。凌源芳也就没有把霍司杨给他们送夜宵的事说出口。